当晚,颜湛秘密把赵郎中请到了自己住处。他脸上的伤口经过处理过之后只有细细的一条,给他白净的脸上添了一抹颜色。
当他要把赵郎中请过来的时候王仙仙就知道,他要把他送到京城去。
被请来的赵郎中显然还没有回过神,看见颜湛的时候还有些害怕。
颜湛却忽然笑了。他请赵郎中坐了下来,说:“听说赵郎中是个神医,本官想请你看个病。”
看病?就这么简单?“好好好!”赵郎中没想到得罪了在京城只手遮天的太傅大人,居然只要治个病就好。
见他那么配合,颜湛满意地点了点头,看了王仙仙一眼,意思是:为什么你当初没让大人我这么省心。
王仙仙干笑。那时的她年少无知放荡不羁。
“请问大人,病人在哪?”
颜湛朝他够了勾手,轻轻道:“京城。”
“不去!”谁都没想到赵郎中变脸那么快。“我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现在房子都要被水淹了,我不走!死也要死在这里。”
王仙仙没想到他还是个有骨气的。连死都不怕,还是孤家寡人一个,颜湛该没办法了吧!她看向颜湛。
“谁说赵家村会被水淹?有本官在,两个村子都不会有事。”颜湛自信地说。
赵郎中半信半疑。
王仙仙却相信了。在她眼中,他真的是无所不能的,或许江水都能因他倒流。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渐渐收住的雨又开始下了,并且又下大的趋势。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
要是再下大,濯江水位猛涨,附近都要被淹了,村民太多根本来不及撤离。
“那个疯老头说的是真的……”王仙仙喃喃道。
颜湛不再那么清闲,一大早就去了江边,亲自盯着那些堆堤坝的人。
可是人手根本不够。
下午,收到消息的湘城太守带着人和工具来到了江边。
到了晚上,雨越下越大,照这个情形再下一天就要淹上来了,可是根本来不及堆起堤坝。
江边,虽然天已经黑,但是大家点起了灯,依旧忙碌着。能来扛沙袋的都来扛了。
已经是亥时了,颜湛房中灯火通明,聚集着许多人。湘城太守以及大小官员、两个村的村长都在,个个神色凝重。
见大家都不说话,太守笑着说:“大家别那么紧张,有大人的福泽庇佑,也许这雨很快就停了。”
这种事情是能用也许来说的吗?万一雨一直下下去,江水就要涨了。王仙仙抽了抽嘴角,凉凉地插嘴道:“我倒不知道大人还是龙王。”
听她这样说,太守也不恼。“王先生说笑了,大人虽然不是龙王,但是也是受上天保佑的。”
“上天有没有保佑本官,本官不知道。”颜湛忽然看向王仙仙,“但是仙仙却是本官的祥瑞。”他幽深的眼睛中淬着烛火,格外好看。
湘城太守立刻附和道:“王先生看着就是好福相,一定是大人的祥瑞。”
这太守拍起马屁的功力可见一斑。
“大人,我觉得这雨可能真的会下大。”王仙仙站在颜湛身边轻声说。她是以算命先生的身份跟在他身边的,此刻看起来倒有几分谋士的味道。
村长一惊,问:“王先生算出来的?”
王仙仙答:“猜的。”其实她有点相信村口那老头的话。
“……”一阵沉默。
颜湛道:“本官相信仙仙。”
有人立即说:“这里和赵家村附近最薄弱,江水要是涨起来,必定会倒灌进来,这两个地方有一处及附近必将被淹没,可是以我们现在的人手和物资来看,根本来不及在明晚之前把沙袋堆好。”
又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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