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夜一如既往的平静,席轩成望着皎洁的月光,眼神虚幻,想起了以往的时光,每个新年陪伴他的只有年迈的外婆。
他本来很是跟着父母在东稽府生活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直到那一天,父母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他站在门外偷听山长几人的谈话。
湛陌有些哽咽:“怎么回事?”
“执行任务时遭受意外。”
“他们是红品飞灵师,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遭受意外?”湛陌拍了下桌子:“说实话!”
跪着的飞灵师看向了缪忘机,缪忘机点了点头,他方才开口:“是乾坤图,他们卷入其中,被巽上杀害。”
“乾坤图......”湛陌一时失神。
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张旌睁开眼:“兹事体大,还是先压下来吧!”
说着瞥了一眼门口,湛陌挥挥手,让一群人下去了。
席轩成双目失焦,跌坐在地上,久久无法平复心情。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不知过了多久,他在大厅门口睡着了,没有人关心这个刚失去父母的孩子。
第二天饿醒了以后回到士舍中,已经搬来了新的灵师,他吵着闹着让他们走开,灵师们嘲笑着这个又脏又臭的野孩子。
席轩成紧紧握着拳头,挥舞着要打这些欺负他的灵师们,直到这件事惊动了缪忘机,缪忘机命人将他送到了外婆这里。
外婆是个佝偻的老婆婆,手皱的如同枯树皮一样,走路摇摇晃晃。但是外婆有着慈祥的面容,她会温柔地对着席轩成招手,把他圈在自己的怀抱中。
席轩成渐渐长大,那段东稽府生活的记忆已经模糊,他忘记了父母的模样,也忘记了父母的声音,唯一没有忘记的便是心中的仇恨。
没过几年,外婆便病倒了,席轩成恨不得自己赶快长大,为外婆遮风挡雨。只是他忘了,岁月催人老,他越是长大,外婆就老得越快。
席轩成每天给外婆煎药,聒噪地给外婆汇报村子的各种情况。他希望外婆可以快点好起来,带着他去村子里四处转转,只可惜,外婆的病越来越严重。
一个雪夜,外婆把席轩成叫到身边:“小轩,过来。”
“婆......”
“小轩,这些是你父母在外多年攒下的银两,”外婆颤颤巍巍地从床头拿出一个小箱子:“你长大了,就好好谋个生计。”
“我不,婆,你不要离开我!”
“听话,千万别去步你父母的后尘。”
“婆!”
死神不会对众生有一丝的怜悯,在当天晚上便夺去了外婆的生命。
席轩成眉头深深锁着,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茅屋,眼泪成串地流下来,父母的形象也在这一刻涌入记忆中,愈发清晰。
他再也没有亲人了,他尝试去过外婆希望他过的生活,但是他不喜欢,这样如同行尸走肉的生活消磨了他所有的热情。
唯一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就是去查明东稽府压下来的案子,查明父母被害的真相。
于是他踏上了一条最难走的路,他要让外婆失望了。
冒夕已经醉倒着躺在了一边,只剩下席轩成一个人静静地看着月亮,如同望着慈祥的外婆。
他喃喃道:“外婆对不起,我还是来东稽府做灵师了,父母死的蹊跷,待我查明真相报了仇,就回去守着你,再也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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