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厚天在楼下停好车子,仰望着家里的灯光,尽管这次他很坚定,事实上,要不是上一次曾明明突然犯病,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再发生上次的情况,但他想,曾明明大概也有心里准备了,他这样反常,她不会没感觉的。不过是谁也不想捅破那张纸佯装无事罢了。
走进家门,家里静谧无声。
“明明。”何厚天走进客厅没看到曾明明的影子,轻轻喊了一声。他径自向卧室走去,推开门,床铺出奇的整齐,他微微皱眉,转身去其他房间去找。
“明明。”
“我在这儿。”餐厅里突然传出曾明明的声音,何厚天从书房里出来。
只见一抹火花闪烁,曾明明坐在餐桌最里面,火光下有个生日蛋糕,曾明明正在点着蜡烛。
哦,该死!何厚天不禁自责,今天是曾明明的生日,上午陪她出去买了礼物订好蛋糕的,可看到唐佳怡后竟然把这些忘的干干净净。
曾明明的心已经冷得可以结冰,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经被那个女人取代了,取代的彻彻底底,可她脸上仍然挂着微笑,微弱的火光掩饰住了她眼底的悲伤和痛楚。
“明明,我……”何厚天很想道歉,无论如何不该是今天。
“怎么?学校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吧?”曾明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何厚天知道这绝不是平时的那个曾明明,她何曾这样大度过,但凡他犯一点小错误,她都恨不得升级成火星撞地球般的灾难,怎么会这样好说话?心里不禁一沉,似乎明白了什么。
“嗯。”何厚天敷衍似地轻轻回应,他是不想再骗她的,原本他就是回来摊牌的。可今天显然不合适。
“那快坐下吧,为我唱生日歌。”曾明明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何厚天走过去,坐下来。
烛光下的曾明明,柔和的光线也柔和了她的脸,何厚天看着她的笑容,不由得心疼。她不过是个爱自己的女人,傻傻的爱了那么久,就算自己不爱她,仍然爱着自己,她又有什么错?怪就怪老天爷,命运弄人,把不该在一起的人牵在了一起,怪就怪自己当初的轻率,说来说去,还是他的错,这辈子他注定是要伤害这两个女人。
“唱啊,唱啊。”曾明明嚷着。
何厚天轻轻笑了一声,唱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明明生日快乐。”
曾明明边笑边用力鼓掌,然后,双手合十在胸前,闭起眼睛,默默地许愿,可是,一颗泪珠,还是偷偷溜出眼眶,何厚天看着一怔。
他没有出声,视线落在蛋糕上面,此刻,他想他们俩个人的心中都知道彼此的心里在想着什么,毕竟共同生活了八年,点点滴滴都渗透进了彼此的生命。就算没有爱情,亲情也不那么容易割舍,何厚天的心还是痛了,那个吵吵闹闹的曾明明或许还能让他狠下心,可现在曾明明的样子,就仿佛回到了八年前,她也是带着蛋糕来找他,那时候,她青春漂亮,健康活泼。
回忆起往事,何厚天的心也柔软了。
“每年过生日,我都许同一个愿望,你想知道么?”曾明明轻声说着。
“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何厚天并不想让她说出来。
“不说出来,也不一定会灵了。”曾明明叹了口气,“每年我的愿望就是,明年还能和你一起过生日。”
话一出口,便哽咽住了。
何厚天沉吟着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明明。”
“好了,下面我们要切蛋糕喽。”曾明明再次截断了他的话,今晚似乎并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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