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门进去问他:“五少爷在读什么诗?”正彻道:“金缕衣。”说着写给她看,她不识字,也能感觉到他写得很好,摊在手上看了一会儿道:“你这字我看着有点眼熟,像大少爷的字嘞。”正彻挠了挠头,红着脸道:“嗯,我和大哥练的是一种字体,十二姨娘知道瘦金体吗?”香雪摇头道:“不知道,但我看老爷子和二少爷的字又是另一个样子,你怎么不和他们练呢?”正彻腼腆道:“因为……因为我比较崇拜大哥。”他说完这话脸红成了猴子屁股,香雪捂着嘴偷笑道:“我不说出去。五少爷你以后教我认字好不好?”他说完这话脸红成了猴子屁股,香雪捂着嘴偷笑道:“我不说出去。五少爷你以后教我认字好不好?”他诧异地看着她,问:“认字要做什么?”香雪拿起书桌上的诗集道:“我喜欢听你念诗,光听你念还不够,我也想自己能看能写。”“好。那我先教十二姨娘写自己的名字。”他拿起笔,写下细瘦的“香雪”两字,像两株梅花的枝干,点几笔红梅,便要凌寒独自开了。她正彻腾地站起身来,也不顾礼数,小孩子似的逃回了房。八姨太也只好默默说一句:“这孩子真是没有规矩。”老爷子从鼻子里冲出一股热气,绷着脸,吓得在坐的都不敢吭声。搛菜也只敢搛面前盘子里的菜,远了够不着也就不吃了。香雪从容地喝完自己碗里的银耳粥欠身上楼,回了屋吩咐底下的佣人再偷着热一份宵夜送到五少爷的房里。巧心犹豫着说:“五少爷自有亲娘管,老爷正在气头上,十二姨太又何必沾了晦气。”香雪眉头一拧,责备道:“什么晦气,不过是儿子与老子争执了两句,过两日气消了还不是儿子亲儿子亲的,你这丫头怎么学得这样势力,倒还没起大火呢,就怕火星子溅到自己了!”她的手指戳着巧心的胸脯,暗指她没心没肺。巧心叫屈,“天地可鉴,我对十二姨太一片忠心,真要是哪天着火了我自然也是要冲在前面替你挡的。”香雪眸子一亮,睨着她道:“喔?我的境况你也是知道的,我虽是老幺,但并不受宠,你对我忠心我也未必能给你什么好处。”“要什么好处,饿不死冻不死,我知足嘞。”香雪忽而想到了自己,过上这样吃穿不愁的日子她知足吗?她还很年青,小时候家里穷没钱上学,老早就出来卖唱,辗转各个舞厅,什么都唱,客人点什么她便唱什么。有一阵子有个英国佬总来听她唱歌,她为他还特意学了半首《wethree》,她唱起来像个人名,对着英国佬含情脉脉地唱维思睿,好像他就叫维思睿。“维思睿”的表情始终是很讥讽的,他看不惯中国女人故意讨好的媚态,他宁愿她高傲的睥睨着他,像佛龛上的神明一般。古老神秘的东方色彩会使她蒙上一层面纱。他如果爱一位英国女人,大概是爱她的美貌或者才华,也可以只是因为她是标准的本国女人。可是倘若要他爱上一位中国女人,一定是爱她完全的中国化,爱她背后的整个华夏文明,她是文明里的产物,是他异乡旅居时的纪念品。一旦她开始洋化,他便有一种买到了赝品的危机感。但是维思睿并不知道,她学半首英文歌已是废了吃奶的力气,歌词是一字一字用中文发音转换硬记进脑子里的,意思是一概不懂,只能生记旋律。她到现在还能随便哼出维思睿的歌词来——是中国人听不懂,英国人也听不懂,连她自己也弄不懂在唱什么。巧心去了一趟回来说,“五少爷把自己反锁在屋里生闷气,谁喊也不开门。”香雪只好亲自去敲门,贴着门道:“五少爷,你开开门呀。”巧心道:“五少爷,十二姨太来看你了。”正彻想到了香雪在桌下踢的那一脚,有些感动,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开了门,但她此刻却是不方便进去的,只是在门外将宵夜递给他,又柔声细语地宽慰了几句,“当着大家伙的面,你不该顶撞爸爸的。有什么话找机会慢慢说才是。”正彻垂头丧气的。他才十五岁,个头有她高了。他知道她是好心,也不与她争辩,木纳地点了点头道:“姨娘教育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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