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护士一阵慌忙与忙碌,王小曼被推进了急救室,慕绍谦感觉到自己的怀里一空,像是失去了全世界那般惶恐,瞬间被人抽掉了神经一样,“小曼,孩子。”
“先生,你不能进去,医院有规定。”护士们将慕绍谦挡在门外。
“慕绍谦,你对小曼做了什么?”倪冰洋愤怒的咆哮忽然叫嚣而起,俊逸的脸庞上如同覆盖着寒霜,双眸里透出一股冷凛的肃杀之气。
慕绍谦说不出话来,只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抖得不成样子的双手,摊开的掌心上还残留着她的血迹,粘稠中还带着温热,但却让他感到彻骨得寒冷。
倪冰洋愤怒的斥责,慕绍谦的沉默以对,让一旁的慕之易忽然一僵,他以不敢置信般的眼神望向了慕绍谦,呢喃说道,“慕绍谦……那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怎么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如果,现在爷爷在,一定饶不了你。”
慕绍谦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反应,面色如同死寂。
“慕绍谦,你这个*!你会有报应的!老天会给你报应的!”倪冰洋猛地挥拳揍向了慕绍谦,一拳接着一拳,直到他打得自己的拳头都受了伤,还是不肯罢手。
不远处,倪多多捂住嘴巴,不敢相信那个疯了一样的男人是自己一向温文尔雅的哥哥。
“哥!别再打了!别再打了!”她跑上前去,用力拉住倪冰洋,哭着央求道,“哥……你别这样……我害怕……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倪冰洋也真的是没有力气再打了,任由她将自己拉开,而一直任由他打、一下也不曾还过手的慕绍谦却久久地躺在地上,想要借由身体的疼痛来缓解内心的撕扯。
慕之易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不曾说过一句话,更不曾帮他一下,只是双手暗暗紧握成拳,指节甚至泛白。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急救室门上的红灯一直亮着,众人的眼睛也渐渐地染上了跟那红灯一样的颜色。
等待的过程中,急救室的门开开合合,不时地有医生和护士出入,每个人的神色都是那样紧绷与不安。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胎儿没有保住,大人一切安好。”戴着口罩的医生沉重地宣告。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心都推向了地狱。
慕绍谦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模糊了自己的眼睛。
雪白的走廊里,安静得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慕绍谦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陷入肉里,脸上的表情冷峻如霜。
医生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彻底击中了他的软肋,一向果断又果决的他,这一次却真的撑不下去了。
一股无比的沉重从头顶上铺天盖地般地压了下来,高大的身躯忽然之间重重地塌陷,像一尊石雕像,定在原地动也不动。
小曼,对不起。
宝宝,对不起。
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
一千个,一万个,一亿个,对不起!
曾经他以为,他放弃这段爱,可以全身而退,可是直到这一刻才发现,他退得满身伤痕,无路可退。
他,失去她了,永永远远。
他,也失去宝宝了,也永永远远。
纵然再多的后悔,再多的愧疚都已经太迟了,在此时此刻,都已经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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