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吴x坐在一间不足10平方米的平顶房间里。同时,房间里还有老二高个子、老三胎记张、老四胖子陈,他们个个伸长了脖子听吴x安排行动计划。只是老二和老四的脸色雪白,而且看不清脸部表情。
“我们今天的行动计划是:我装病,你们叫值班的进来。由老二用磨尖的勺子控制住值班员,然后押着值班员出去开大门。大门打开后,我们一起向南跑,有车接应。”
“不好了!有人生病了!”看不见脸部表情的老二在门口大喊。可无论老二怎样喊叫,就是没有值班的来。
难道他们都睡着了?这么大的声音他们应该能听得见的,吴x心里纳闷。
看不见脸部表情的老四也跟着老二在门边大叫,还是不见值班员过来。
俩人的嗓子都叫哑了,人都瘫坐在地上。
忽然,门打开,一个矮胖矮胖的值班员手里捏着钥匙站在门口。说时迟那时快,老二一个箭步冲上去用磨得锋利的勺子头抵着矮胖的咽喉,老四也冲上去帮忙。俩人把矮胖值班员朝大门拖。
吴x和老三快跑到大门边,见大门紧锁,又回头跑到老二、老四拖着的矮胖值班员这边,要他交出大门钥匙。
“快把大门钥匙交出来,不然就送你上西天!”老二恶狠狠地说。
矮胖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早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咳嗽着用手指指一串钥匙里面最大的那一把。吴x快速取下那把大钥匙,插进去一绞,大门锁开了。
“跟我来!”吴x一挥手,四人丢下矮胖,不顾一切地朝南跑去……
吴x跑了几步,两条腿怎么也跑不动。跑来跑去还在离大门不到十几米远的地方,眼见老二、老三、老四越跑越远,自己的两条腿怎么都拉不动,心急如焚……
吴x瘫在那里,忽然听见身后有嘈杂声传来,回头一看,原来是矮胖子带着管教和值班员打着手电筒追来了,吴x急得满头大汗……
此时,四只大手向吴x伸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老二和老四来拉他起来。吴x被这四只大手拉着往南跑。“快点,快点,追来了,追来了……”吴听不清是老二在催还是老四在催。
当他们跑到马路上,发现一辆早就停在那里的解放牌货车。吴x看不清驾驶员的脸,反正是来接他们的,在四只大手的拉扯下上了货车厢。货车一加油门,像离弦的箭一般飞驰在马路上。
眼见,追赶他们的管教和值班员被甩在后面,吴x沾沾自喜。
货车很快开到场部大门,驶出了大门,他们就离开了这座牢笼,相对安全了。
“停下!停下!”几把雪亮的灯光刺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一排荷枪实弹的管教和武警战士站在大门岗,拦住了他们的出路……
“咣当”一声,一个人影闪进吴x的号子,吴x被惊醒,虚汗淋漓……
“老大,又做梦了吧?”
“是的。等你等不来,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见老二和老四,他俩的脸都看不清,两人拉着我跑。”
“我不能总是往你这里跑,以免引起人的怀疑。”“现在我正在值夜班,那个狗日的东西上厕所去了,我一个人在门岗,所以就溜到你这里来了。”吴x觉得秃顶讲得有道理。
“看不清死人的脸就对了。”秃顶神秘地告诉吴。
“看不清脸怎么就对了?”
“我们老家有一种说法,在梦里看不清已经死去人的脸是吉兆。”
“哦,原来是这样。”
“你找的细铁丝怎么样了?”
“我这次找了三种型号,保证能用上。”秃顶朱把找到的三种不同型号的细铁丝递给吴x。
“嗯,就是这种,我们上次用的就是这样的。”吴x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老乡,告诉你,我这次做的是一个好梦,大吉大利的好梦。你赶快把他俩叫来。”吴x催着道。
“老大,几点了?”
“几点了?”
“下半夜两点了。这个时候你把他俩叫来,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唉,那就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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