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因为瘦高个子跳井,大明子的喊叫,致使两桶吗啡质量严重下降。后果是所有工人中午都不给饭吃。吴x及另一名搅拌工人挨了一顿电击棍。
下午,天空依然乌云翻滚,雷声轰鸣,西北风夹着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
被买来的猪仔们饿着肚子继续上工。一个保安给大胡子撑着雨伞,大胡子一边剔牙一边骂骂咧咧地朝工厂走来。
走到每一口提炼大锅旁都是歪着头斜着眼盯着每一个工人看一会,好像要看穿他们每一个人的心思似的。
走到吴x面前,大胡子两只深蓝色的鹰眼正好碰到吴x两只血红色的三角眼,四目相对。
吴x想,老狗日的东西,不要看你现在神气,不就是龙二小姐的一条狗吗。你电老子、打老子、欺负老子的女人……等着,只要老子不死,总有一天会让你死的难看。
大胡子盯着吴x两只血眼,心想,你小子骨头还蛮硬的吗,中午电击的时候连叫都不叫。好、好,老子慢慢同你玩,一直把你玩死。你的女人老子已经干过了,还不错,可惜被卖到清迈去了,不然老子当着你的面再干她给你瞧瞧。大胡子却隐约感觉吴x对他有一定的威胁。
大胡子巡视了整个工厂,又走到水井边看了一眼,转过身对着工人们吼道:“告诉你们,两桶吗啡的钱要从你们的劳务里扣除。如果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就扔进水池喂鳄鱼。”正在干活的工人听了大胡子的吼叫,面面相觑……
此时,雨越下越大,唰唰的雨声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在山谷间回荡。仿佛雷公爷爷要劈斩世上一切作恶多端的妖魔鬼怪,大雨要冲刷世上所有的污泥浊水……
大明子冒着大雨站在水井边,壮着胆子询问大胡子,“彪哥,我女朋友赵艳前天送到诊所去了,不知现在怎样?”
“死了!”大胡子不耐烦地甩出一句,转身便走。
大明子如五雷轰顶,头晕目眩……“扑通”一声,大明子倒在水井边上。
“有人摔倒了!有人摔倒了!”吴x朝工厂内的保安大声喊叫。一名保安慢腾腾地走到大明子身边,用脚踢踢大明子,“起来拎水,起来拎水。”吴x见保安如此冷漠,恨得咬牙切齿,看看保安手上端着的卡宾枪,不敢有任何动作。这可不比国内的监管农场,还能同管教理论理论,顶多挨一顿电击棍,可在这里不是坐水牢就是被喂鳄鱼。
保安见大明子半晌没有动弹,叫来两名工人像拖死猪一样拖到宿舍去了。
一天的劳累终于结束了,吴x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见大明子躺在高低床上,已是两眼凹陷、面黄肌瘦、脸色苍白。连日的折磨、多次的打击,已使这个昔日热情豪爽、待人真诚的大个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大明子可是吴x从小到大最好的伙伴。而且这次的磨难是自己想离开大陆而鼓动大明子与其表叔联系的,不仅仅搭上了大明子,还搭上了董丽丽、赵艳。想到此,心里产生了一点内疚。吴x想帮帮大明子,在这时时刻刻都有生命危险的魔窟里,好有一个知心的朋友相互照应。可自己还在生死线上挣扎,怎么能帮他人呢?
“大明子,大明子……”吴x不停地呼喊着,终于,大明子睁开了凹陷的双眼。顿时,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你可吃饭,我去给你要点饭来,人是铁饭是钢。既然落到他们手里,就要自己保护自己,现在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是的,你一定要挺住,过了这个坎可能就好一些。人生哪有一帆风顺,都要经历坎坎坷坷,现在是最艰难的时候,每一个人的命只有一次啊。”同宿舍的人也劝道。
“我那能吃下饭啊。我的艳艳也不在了……”大明子说着说着,“咽咽”地痛哭起来。
“看你这出息,女人不就是男人身上的一件衣服吗。衣服没有了还可以买,命没有了怎么办?说不定,那个狗日的东西骗你的呢。”吴x竭力劝导大明子。
可大明子还是一个劲地哭泣,“是我害了她们……”这“咽咽”地哭泣声像催命的魔咒,回荡在宿舍,飘进过道,漫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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