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暮春三月,寒风凛冽。雷声过后,细雨绵绵,窗外是一片压抑的灰色。
吴x躺在地铺上,一个上半夜几乎没有合眼。他想的很多,如果那个该死的汪值班死活不愿到他号子来怎么办?如果熊管教今晚没有去跳舞而是规规矩矩地坚持在岗又怎么办?这是逃出严管队可能发生的问题,还有……虽然进行了认真的计划,但在行动中不可预测的因素随时都可能发生。吴x思绪万千,丝毫没有睡意。
子夜,万籁俱寂。小院的白炽灯在雨雾的笼罩下发出灰白的弱光。
一个黑色幽灵蹑手蹑脚地窜到1号号子,轻轻打开号子门,走进号子,与里面的人小声嘀咕了几句,急忙退出。又小心翼翼地打开2号号子,与里面的俩人同样嘀咕了两句即刻离开。
黑色幽灵正是秃顶朱,今晚他和膀大腰圆的汪xx一起值下半夜。平时俩人值班就不和谐,汪值班仗着自己总部有靠山,自己又身强体壮,不把秃顶汪当回事,经常对其吆三喝四。秃顶汪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自高个子事件后,略有收敛。但几天过后,见没有受到任何处理,便又开始耍横。
这不,昨天因为接班时间的事汪值班又对秃顶骂骂咧咧,秃顶朱回句嘴,汪就怒目圆瞪,似乎就要动手。朱蔑视地瞟了汪一眼,心想,马上就要成死人了,还逞什么能,老子暂且不同你计较。
秃顶朱从吴x号子出来,慌慌张张地跑到值班室对汪xx说:“我刚才查号子,发现1号号子的吴x好像不行了,你有经验,你去看看。”
汪xx见秃顶慌张地样子,要是以前,肯定轻蔑地把他臭一顿,什么大惊小怪、没有见过世面等等挖苦一番,可刚出了高个子事件,他不想再在他值班期间出什么差错。便问道:“怎么了?”
“吴x在床上打滚,而且满头大汗。”
“我也不是医生,等熊管教来了向他汇报。”
秃顶朱这下心里真慌了,头上渗出了汗珠。因吴x计划的关键就是要把汪xx诱到号子去,如果汪值班执意不到号子里去,那就等于宣布行动计划流产。如果等熊管教回来,计划可能又泡汤。
怎么办?秃顶头上的汗珠往下滴……
“你怎么了?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流汗?”汪值班好奇地问道。
“唉,我是急呀。你想想,王x刚死没几天,我们怎么处理还没有批下来,如果吴x再在我们班上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不就惨了吗。”秃顶几乎带着哭腔,“熊管教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等他回来可能黄花菜都凉了。”
吴x见秃顶朱急成这样,自认为吴x是真病,犹豫片刻后说道:“我们一起去看看。”
秃顶朱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掉下来。
汪、朱一前一后向吴x号子走去。当膀大腰圆的汪值班一跨进号门,抬头忽见平头吕、胎记张都在这个号子里,而且神情诡异。汪顿感疑惑,正想寻问,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吴x用早已准备好的棉被用尽吃奶的力气罩在汪xx的头上,平头吕和胎记张也纷纷上来一起把膀大腰圆的汪值班按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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