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医生出来了,可手术室的绿灯却没有暗下去,温情呼吸一窒。
“病人情况差极了,心肌梗死,是强烈的刺激所致。我们尽力了,趁他还有点意识,家属去陪陪吧。”医生惋惜地说着,他已经看惯了生离死别,甚至声音都没有多大起伏。
温妈妈伤心欲绝,似乎要晕在儿子的怀里,可她要陪着温楚天,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温晴看着爸爸毫无生机,面容枯槁的模样,心酸痛苦,可她不能哭,轻声地唤了声:“爸。”
手术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而听到唤他的声音,眼睛极缓慢地睁开了,那么心疼,那么不舍地看着女儿,想用大手摸摸女儿的脸颊,却已经做不到了。
温晴看到他左手的趋势,赶忙拿起放在自己的脸上,说着:“爸爸,你会好起来的,你别怕,我在这儿呢!”
温楚天喃喃地说着:“你别管。。不要那么做。。不值得。。”虚弱的气力说着话,温晴没听完全,却还是噙着泪花点着头,“嗯,你放心,我听你的。”
“好好。。活着。。”这是温楚天拉着妻子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而目光最终却落在罗姨身上,似乎歉疚,似乎无奈。
心电图“滴~”地一声长长的哀鸣,温楚天停止了呼吸,苍老的手也无力地垂落。
“爸!你别走!”死者已矣,温妈妈终于支持不住,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术室里只有姐弟俩哀痛悲凉的哭声。。
爸爸过世了,温妈妈每日茶饭不思,静静坐在卧室里发呆。这里还有温楚天生活的痕迹,他的气息,他的身影,甚至他住院前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
可现在,他去哪儿了呢?不行,她要去找他,去医院手术室找他,好好指着鼻子骂他一顿,凭什么撇下他们娘仨自己走了?留下所有的苦痛与压力,让谁来扛?
温晴端着午餐上楼,就看见温妈妈神思恍惚地朝门口走,嘴里念叨着:“我要去找,去找。”
“妈,吃点饭吧,别饿坏了。”温晴放下午餐,拥着母亲朝卧室里走,却被温妈妈狠狠地推开,摔倒在地。
“我不!他都不要咱们了,还吃什么?我要跟他一起去!他说了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的!”她仿佛不信,愤怒地嘶吼着,仿佛是女儿在骗她。
“妈,爸走了,已经被埋葬了。”温晴凄惨悲伤地说着,也难以接受这个惨重的事实。她身穿黑色孝服,胸前一朵小白花,更显得哀婉悲戚。
“噢,是,对啊。他还嘱咐我好好活着,我要吃,要吃饭。。”温妈妈神经质地嘟囔着,直接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也不怕被噎住,温晴只得慢慢地哄着,劝着。。
温晴一家笼罩在人亡家欲破的阴影中,家中的主心骨突然坍塌,凡事都落到了温情的肩上。她必须从丧亲的阴影中走出来,拼命保住父亲三年的心血,保住温氏商行,也算是为父亲的去世而“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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