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没有别的急事要办,她要回去躺在格拉齐亚家的泳池旁。也许可以给薇薇安妮打个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有时候,生活真的太难,太难了。
爱丁堡。
凯伦把座椅调整到直立的位置,准备向爱丁堡进发。&ldo;说实话,&rdo;她说,&ldo;我都快被这案子给弄崩溃了。每次我想出一点眉目,就又被现实情况给整糊涂了。&rdo;
&ldo;你在说哪件案子?是&lso;杏仁饼&rso;指派给你的那件呢,还是你暗中调查的那件?&rdo;菲尔一边说,一边把车开进通往一家农场茶馆的后巷。调查悬案的一个好处是能有规律地用餐,不需要担心在破案过程中会有新的凶案接二连三地发生,这种模式让他俩感觉很好。
&ldo;在意大利警方出报告之前,卡特&iddot;格兰特的案子我无法下手,况且那边的警察办案速度又很慢。我是在想米克&iddot;普兰蒂斯的案子。第一,每个人都相信他跑到诺丁汉当了工贼。但是现在看起来,他生前一直没有离开威姆斯。他也没有和那些工贼一起出走,尽管有一个工贼一直给珍妮寄钱,差点误导了我们。我们从这伙工贼那里了解到,在珍妮宣布他出走后的整整12个小时里,米克仍然待在纽顿村。&rdo;
&ldo;有点奇怪。&rdo;菲尔说,&ldo;如果他有意离开她,那他早就该走了。除非他的出走只是想教训教训珍妮。也许他在外面待了几个小时吓吓她。也许他在往回走的路上碰上了事情,打乱了他的计划。&rdo;
&ldo;现在看来的确发生了意外情况,让他的行为有些反常。那些决定当工贼的家伙一定以为米克会和他们过不去。他们见到米克的时候,一定以为双方会暴发口角,甚至是斗殴。可最后是米克恳求他们,都快痛哭流涕了。&rdo;
&ldo;也许就在那晚,他发现了珍妮和汤姆&iddot;坎贝尔之间的关系。&rdo;菲尔说,&ldo;那一定给了他很大的打击。&rdo;
&ldo;也许吧。&rdo;她将信将疑,&ldo;如果你推测得没错,那他一定很生气,他一定不想回家。也许就和伙伴安迪在树林的木屋里发生了冲突。&rdo;
&ldo;如果那样,为什么那天晚上之后就再没人见过他呢?此地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两个人产生了仇隙,他们不会一走了之,最多把家搬到同一条街的另一个位置。&rdo;
凯伦叹气说:&ldo;对呀。但是他也有可能去了安迪家里,也许还有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可能性。我们知道当时的安迪正在休病假。而且据他姐姐说,他一直想去高地散步。如果米克决定同他一块走呢?万一两人一起碰上了意外事故,尸体掉进了山谷呢?你知道高地那边的情况,登山者失踪后就再也找不到了。&rdo;
&ldo;有可能。&rdo;菲尔打亮停车灯,把车开进了停车场。&ldo;如果真是那样,山洞里的尸体是谁的呢?我觉得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复杂。&rdo;
两人沉默地走进酒吧。他们没有看菜单就点了牛排饼、豌豆和新鲜的土豆,然后凯伦说:&ldo;现在简单了?&rdo;
&ldo;我觉得你是对的,他去了安迪家。我不知道他是有计划一去不回呢,还是想让自己和珍妮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是我觉得他把本&iddot;利基的事情告诉了安迪。而且他们两人之间起了冲突。我不知道安迪是不是和米克闹翻了,还是本后来出现了,事态因此失去控制。但我相信那天晚上,米克最终死在了那间木屋内。&rdo;
&ldo;什么?然后安迪和本把他埋到了山洞里?这有点画蛇添足了吧。还不如就地埋在树林里呢。&rdo;
&ldo;安迪是当地人。他清楚,在树林里挖坑埋尸的做法不妥。把尸体拖进山洞,然后制造一起塌方会安全许多,而且比起在威姆斯的树林里挖一个坑,这样做隐秘许多。你也记得那个年代的情况,树林里的每寸土地都有期望捕获野兔或野鹿的偷猎者出没。&rdo;
&ldo;你说的在理。&rdo;凯伦朝送来咖啡的女服务生笑笑。他往自己的咖啡里加了一勺糖,慢慢地搅拌着。&ldo;那么安迪后来怎样了呢?你觉得他离开犯罪现场,然后自杀了?&rdo;
&ldo;有可能。从你告诉我的情况看,他像是一个敏感的人。&rdo;
凯伦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话有理。作为旁观者,菲尔对这起案子看得更清楚。作为一个聪明的警察,凯伦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退居一旁,让局外人来考量案情。&ldo;如果你说的是对的,我认为我们永远无法得知真相。无法确定事情是发生在安迪和米克之间呢,还是本&iddot;利基也参与进来了。&rdo;
菲尔笑笑,摇着头说:&ldo;这就是我们无法绕开艾菲&iddot;利基的原因。除非我们有另外的怀疑对象。&rdo;
&ldo;她的角色的确很重要。&rdo;凯伦同意。
菲尔笑着说:&ldo;当然。假如珍妮后来要求你停手时说的那些话是真的,那么我们的一切努力就都白搭了。&rdo;
凯伦哼了一声。&ldo;她的话纯属无稽之谈。我觉得她只是想控制住事态,她想让我们别再纠缠她,好让她继续过平静的日子。&rdo;
菲尔有些惊讶。&ldo;你觉得她爱自己生活里的那份平和与安宁,胜过疼爱自己的外孙吗?&rdo;
&ldo;是的,她这个人极端自我,可是自己却意识不到这一点。我觉得在心底里,她一直认为自己要为米克的失踪负责。这就意味着,米克无法为卢克捐献器官的事实让她有负罪感。所以,她想方设法阻止我们追查米克的下落,好让她卸下这份罪恶感,重新回到以往的生活,逃避眼前的现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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