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
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蜂》罗隐(唐)
此诗虽题名曰《蜂》,但从诗中所反映的境界来看,象征意味浓厚,带有明显的对菩萨利众精神的歌颂。
下面以观心视角赏析之。
无论平地与山尖:平地,代表日常没有波澜起伏的生活状态;山尖,代表有特殊事件发生,身处于风口浪尖时的状态。观心修行,面对这两种状态时,都需要将其作为观修之境。平时也观,遇事也观。平时多观,遇事时方能定得住,观得起。当不论什么情况,都能时时处于寂静清明的观照之中,就能依靠观照的力量实现超越。
无限风光尽被占:在超越的观照中,一切皆自在而清明,透着无言之大美。禅门曰,本地风光。此风光之妙处,如茶如酒,饮者方知。无限风光尽被占,智慧的觉照已然进入化境,遍一切时,遍一切处,风光无限,无限风光。
采得百花成蜜后:虽然如是,亦时时精进,不舍大愿——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尽誓愿断,法门无量誓愿学,佛道无上誓愿成。虽然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需要完成的事,但为利益无量无边众生故,还需要继续学习无量法门以为度众之方便。
为谁辛苦为谁甜:在超越智慧的观照下,没有能度之我,亦没有所度之人,连“度”也是一个假名。因为一切生命的真相,当下即是清净、自在、永恒。何须度?度,不过是一种引导,一种梦中的游戏,是梦的一部分,无需执着。能度与所度,若执着分别,则已落入梦境,自度尚不能,何能度他?若无执着分别,则一切即是大道之光的游戏,尽管快乐地游戏不要迷进去就好。
整首诗读来,透着一种浓浓的禅韵,是一位禅者的随缘吟咏,自娱自乐——其中的超越与洒脱则如美酒出窖,香飘十里。而辛勤、精进、无我、利众的菩萨精神,亦自在其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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