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没理莫离,继续说道:“你再想想,你为官这么多年,你老惹皇上不高兴,至今很少有机会晋升吧?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吗?”
莫离说道:“这个,这个,我倒想求教于和大人。”
和珅说道:“你早这么谦逊斯文,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吗?”
莫离说道:“是是,和大人,那你看,我这病根到底在哪儿呢?”
和珅说道:“真想知道?”
莫离说道:“真想知道。”
纪晓岚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和珅说道:“那把这玩意儿先拿开。”莫离立即将烟杆放到一旁。
和珅说道:“听我说,你的问题就出在你总是自作聪明。当然,你要自认为比我聪明是吧?和某从来不计较,不会计较的。但是你要是认为自己比皇上还聪明。你比皇上还高瞻远瞩,还入木三分。还慧眼如炬,还泾渭分明。那你还算是真聪明吗?”
莫离眼神呆滞,表情木然。
和珅继续说道:“你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这是玩火,你还想火中取栗,那能不引火上身吗?”
莫离抽了一口烟,说道:“有道理,听和大人一番话,胜读十年书。时至今日我也算明白了和大人的为官之道。和大人,你既然道行这么深,给我指条明路。”
和珅说道:“你只要把曹雪芹的那幅原画,芹溪兰草图交出来,我可以到皇上面前去周旋,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就升你的官呢,到时候你可就发财了。”
莫离说道:“这么说和大人认为画上的题诗是反诗。”
和珅说道:“当然。”
莫离说道:“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清光护玉栏……”
和珅打断他的话,道:“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百姓仰头看。知道。”
莫离说道:“这说的正是家家箫管,户户笙歌,当头一轮明月飞彩凝辉。曹雪芹借月抒怀,一颗赤子之心,飞腾于斗牛之间,接履于云霄之外。这丝毫也看不出什么反意。”
和珅说道:“说完了?可我不这么看。”
莫离说道:“这么说来,你还是想抗旨?”
和珅说道:“我认为这首诗写的是明月在天,清光泄地,这不明摆着暗喻反玄复明吗?”
莫离一脸不以为然,说道:“这简直是强词夺理。”
和珅站起身来,说道:“莫离,讲话不能口无遮拦。”
莫离站起身来,说道:“和大人,和大人,您这是拨弄其间,要送莫某上西天呢。”
和珅说道:“莫离,你也别光说我,想想你自个。”
莫离自顾自的抽烟。
“想当初临清州查药方一案,你差点要了和珅的命。”和珅说道。
“处心积虑,蓄谋已久,公报私仇,嫁祸于我。和大人,你真的要置莫某于死地吗?”莫离笑道。
和珅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二人又同时坐了下来。
和珅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和某即便有这份心思,我也没这个胆量。”
纪晓岚只是坐着,一言不发。
莫离则点了点头,说道:“是是是,莫某真是茅塞顿开,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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