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看到陈夏如此爱贪小便宜,老头不由得轻笑摇头,将烧烤摊上的烤串全部放在炭火架上。
“诶,没必要,太多了,吃不完的!”
见状,陈夏赶忙摆手劝阻。
虽然自己爱占便宜,但也不是毫无底线,秉承着能吃就吃,绝不浪费的理念。
“没事,就当是给自己送行了。”
老头不以为然的大笑,让陈夏满头问号。
送行?
“老板,你是不打算继续摆摊了?”
“先趁热吃,再不吃就凉了,不如咱们喝点白酒吧,这大冷天的,喝啤的,怕你受不了。”
老头不答反问,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陈夏。
“我都行。”
陈夏点头答应,本能的不想拒绝这个满脸慈祥善意的老者。
“那好,就喝白的。”
漆黑的马路边,时不时呼啸一阵寒风,掀起烧烤摊上的布棚,将那昏暗的乌丝灯泡吹的来回晃荡。
两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几乎吞噬掉了一整截的马路。
“三十年的好酒,够劲吗?”
“啧~”
陈夏闭上眼睛,感受着从喉咙到肚子的火辣感,颔首道:“好酒!”
“哈哈,好喝就多喝点,这世间仅此一瓶呐。”
说着,老头又给陈夏倒满了一杯。
两人开始边吃边聊,在酒精的作用下,也不觉得这天很冷,反而热的满脸通红。
“老板,我说你人也太好了吧,可惜你这么好的老板,却没有几个客人光顾你的生意。”
“此言差矣呀,老头我几年没摆摊了,今天特意出来摆摆,结果遇到了你。”
“哈哈,那感情是我的运气好了?”
看着陈夏那上头大笑的样子,老头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或许吧。”
“我活了八十多岁,今天不知为何,就想着出来走走,看着以前的烧烤车,鬼使神差的就推了出来,直觉告诉我,我命不久矣。”
“别开玩笑了,还命不久矣,你要是真能算到自己的命,怎么可能摆摊?别喝了两杯,就胡言乱语。”
陈夏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拿起酒杯又与老头碰了一个满杯。
“实话实说罢了,有时候,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用常理去推断,的确玄乎,就像老头子我啊压根没想到会碰上你,紫薇星宿代言人!”
老头眯着眼,脑袋一上一下的晃动,手中的酒杯都已在颤抖,些许酒水洒落而出。
就是这么一句,让陈夏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霎时间,酒意散去了不少,精神一下子就提了上来。
“看把你吓得,有点男人样行不?”
“老头我要是想要不轨,还用等到现在?”
白发老头笑呵呵的看着陈夏,缓缓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只能说,咱们很有缘,我几年都不曾出摊干烧烤了,今晚出来没一会,你就来了,你是今晚第一个客人,也是最后一个。”
“我有预感,我大限将至,可不知道会因为什么去死……”
说着,老头看向陈夏,眼眶逐渐湿润。
“都死了,一个人独活,何尝不是一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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