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上,臣也有一个忧虑,此例一开,这今后官吏贪污个一万两万,他不当回事了。”莫离继续说道。
盖章帝说道:“秉政之初,百废待兴,非严刑峻法不足以立国威。就说鄂善吧,一千两银子就要处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如今物阜民丰,府库丰盈,历代盛世,莫如今日。而朕呢,十全武功,四库全书,也许朕是陶陶然了,有点沾沾自喜,自我感觉太好了,所以才敢花这么多银子。而你这上行下效,你的排场也大了,一千两银子也不算什么钱了。”
莫离严肃认真说道:“臣所虑,正是这个。以史为例,汉武帝,唐玄宗,国势之盛,皆为空前。而当初何尝不是兢兢业业呢?后君臣怠惰,奢靡成风,那唐玄宗竟险些一夜之间丧国辱身。这汉唐国运盛极而衰,急转直下,从此不可收拾。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臣拳拳之心,望圣上见谅。”
盖章帝说道:“难道在朕的治下,也有这种迹象吗?莫离,你就是喜欢危言耸听。”
莫离说道:“不,皇上,侈靡成性,贪污成风,陋规变作成例,为官者肆无忌惮,人人敢残民以逞其私欲,老百姓是苦不堪言。最终,只能是铤而走险。”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稍微调小了一些。
顿了顿,继续说道:“皇上,臣绝非危言耸听,而是居安思危,冒死直谏。”
盖章帝走起路来说道:“越发的危言耸听了。你明明知道,朕不会因为犯言直谏而杀害大臣,所以你才在这大胆的畅所欲言。什么冒死直谏?你是给朕撂闲话呢。莫离,看在你一片苦心上,朕只想回复你一句话,今后若有聚敛渎职,进而激起民变者,格杀勿论。”
……
王亶望被带下囚车,带到台上刽子手的面前。官兵让他跪下来,他单膝跪地,另一只膝盖却不碰地,呆呆的望着和珅。
和珅也看着他,说道:“王兄,上命所差,身不由己,额……我已经关照刽子手了,呆会儿一定给老兄来个痛快的。老兄放心,日后老兄忌日,和某猪头三牲,一定会有一份心意的,啊。”
王亶望闻言发出一阵犹如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
和珅也不紧张,平静问道:“老兄,老兄为何发笑?”
王亶望止住了笑,严肃说道:“我笑我王某,虽然落到如此地步,可总算死后有人惦记,不知和大人将来有了今日,给你烧纸的又会是谁呢?”
和珅闻言有些不太自在。
这时有官兵大声说道:“午时三刻已到。”
和珅说道:“犯官王亶望,已验明正身,即刻开刀问斩。”
王亶望临死前,忽然豪迈说道:“和大人,我王某就先走一步了,难得和大人有情有义,我王某投桃报李,在阎王面前,先给和大人占个好位置,我阴间等你,哈哈哈哈……我阴间等着你……哈哈哈哈……”
和珅闻言,心里直发毛,好似王亶望是地狱来的索命恶鬼一般,拿令箭的手都有些颤抖,声音颤抖说道:“斩……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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