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还是裴宜乐道:&ldo;别闹了,洒了还要重新熬,拖延了时间,你不想早些好起来吗?&rdo;
焕娘无法,想叫卢嬷嬷或者春惠来把药拿走,却发现不知何时她们都已经退了出去。
一碗药喝完,焕娘被苦得皱紧了眉,裴宜乐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儿东西,快得焕娘都没看清楚是什么,入口才觉甜丝丝凉津津,嘴里的苦涩立刻被化淡了。
瞧她柳眉重又舒展,裴宜乐才笑道:&ldo;这是我小时候喝药最喜欢吃的蜜饯海棠,还渍了糖桂花进去,足够甜。&rdo;
&ldo;你如今喝药可没见吃过。&rdo;焕娘好奇道。
&ldo;十岁之后祖父就不准我吃了。&rdo;
&ldo;为什么?&rdo;
&ldo;祖父从没说过,但我知道,连药苦都忍不了,更谈何磨练心性。&rdo;
焕娘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ldo;我终究是辜负了祖父对我的期待。国公府是大哥哥的,祖父一直希望我能自己立下另一份家业,自己顶立门户,光宗耀祖。&rdo;
思及上辈子,焕娘默了片刻,艰涩道:&ldo;倒是我引你到歪道上了。&rdo;
&ldo;只要我还是我,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rdo;裴宜乐看着她,一字一句道,&ldo;与你也并无多大关系,是我自己后来一味沉溺声色犬马,不思进取。&rdo;
上辈子两人分开之后,焕娘成了裴宜乐挣脱不开的梦魇,特别是她时不时会闹上一闹,将他这里搅得不得安宁。李赤鸾摸清这一切之后,又暗中变本加厉刺激焕娘,使得两人愈发纠缠不清,同陷泥淖。
越是挣扎,越是陷得深。陷到不论爱恨,眼里心里只剩对方。
&ldo;那你现在可不能再让祖父失望了,否则再没有下一次机会了。&rdo;
裴宜乐又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儿蜜饯,点点头道:&ldo;我知道,我不会再让你们失望。这段日子让你担心了,有些事我不能说出来。&rdo;
&ldo;裴宜乐,这个蜜饯真的好甜,不加糖桂花也够。&rdo;
&ldo;我以前就爱吃这么甜的。&rdo;裴宜乐又道,&ldo;还有,往后不准再说要和离这种话了,我有什么不对不好,你可以告诉我。&rdo;
焕娘&ldo;噗嗤&rdo;一声笑了出来:&ldo;我挂在嘴边开玩笑的,真要和离那便是一句话不说直接走人了。你什么时候那么当真了?&rdo;
&ldo;我怕你钱和情都不要。&rdo;
&ldo;以前我是要钱不要情,想必你也知道。&rdo;焕娘眨了眨眼睛,&ldo;上辈子总是做戏,明明只要钱,要钱就必定要情,情是装着一定要的,实在太累了。&rdo;
&ldo;现在呢?&rdo;裴宜乐的手心竟慢慢被汗濡湿。
&ldo;钱我有了,情就可以考虑考虑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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