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母亲的话,心中大惊。也不晓得母亲与张城主在外面说了什么,使母亲做出了这个决定。顿时急的大叫道:“我不去,我去了,母亲怎么办?谁来照顾母亲。况且那里人生地不熟。看那小胖子的样子,也没什么好人,我去岂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吴罗氏等吴天麟说完,重重的拍了拍吴天麟的手严肃说道:“噤声,不许胡说八道。”顿了顿又道:“咱家虽然家境不好,但我对你做人要求从不比别人低。你应当知道,大丈夫就该顶天立地,为国家尽忠,为国民谋福祉。心里装的该是天下。企能安心窝在这方寸之地。”说罢看了眼吴天麟。
见吴天麟安静听着,吴罗氏接着说道:“好孩子,你也不必担心我,娘还不老,能养活的了自己。再说,真有什么事,还有你春花嫂呢,不担心没人帮衬。你呢,年纪虽还小了点,但也是男子汉了,跟着张城主去学学本事,历练历练总是好的。中城毕竟不同铜锣巷,哪怕是去见见世面也该去走一趟。”
我沉默着,教他要做大丈夫的这这番话,母亲从小到大,常常在我耳边念叨,我早听惯了。只是从前从未想过这个机会来的这么快。一时之间分别的伤感,对未来的迷茫,即将要去陌生之地的不安,还有对母亲的不舍和担忧,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一时心情复杂,难以接受。
略想了一会,我觉得母亲确实是对的。毕竟跟着张城主做事或得到他照拂,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也不知自己为何能够有此机遇。但既然有此机会,便不可浪费。
想通了,便轻轻点了点头,对母亲说道,:“我去就是了。”母亲见状,也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欣慰的微笑着。然后一边帮我整理衣领一边接着说道:“虽说咱家是穷了点,但好歹娘也养活你这么大了,看不得你受委屈,你若在外实在受不了,呆不住咱便回来,不怕哪些劳什子。”见母亲虽是女子,说的话语却句句有力,不由让我心生佩服。
这些话说给吴天麟听是假,说给张城主听是真。张正峰听了心下也明白,不言其他,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夫人说的在理,若天麟呆不住,想来便来,想去便去。定无人拦他。”
见事已至此,我的心里却又甜又苦。甜的是,有如此母亲,敢为护他不惧城主。苦的是,自此一别,母子俩日后如何却难以预料。
吴天麟虽长的像他爹吴云龙,却是自幼受吴罗氏的教导,跟吴罗氏一个脾气。不惧贫困苦寒,不怕欺辱难堪,一身的骨气却是刀剑折不得的。连对待城主的态度都同样是不卑不亢。换了别人得城主如此对待,怕是惊宠交加,难以自抑了。
“那么,我明日启程回中城,天麟便随我一起去吧。”说罢,就想探手来抓我的手,我心中一惊,下意识一躲,并不让他抓住。张正峰见状无奈说道:“你的伤势如何,让我瞧一瞧。我那小儿子,给他母亲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你也别怨他。我回去定会好好罚他。”听罢这话,我倒也不好再发脾气,才将手递过去。
只见张起峰搭脉一瞧,除了身体气息给他儿子那掌震的十分不稳,右身经脉有点受损以外,浑身骨头却无一点异样。可抬回去的那随从,却是从手骨到肋骨断了好几根,到现在还晕迷着。
张正峰是知道自家儿子的,虽顽劣不懂事,但在云气上却是遗传了他两口子,生下来就比一般人要厉害出许多。他云气为紫云,张夫人为红云,于是小胖子生下来便是橙云。再加上自幼请了武师教他习武。那一掌,威力绝对不算低的了。
可看这吴天麟从内到外身体好好的样子,连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这孩子身上谜团太多了,还是放在自己身边安心。”
张正峰心里虽这么想着,脸上却不显,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吴天麟一眼便对他们母子说道:“天麟无碍,明早我派随从来接天麟上路,如此先告辞了。”说罢带着随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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