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会儿吧。”安若素见他闭上眼睛,以为他头还不舒服,小声说完,便又小心地将他的头慢慢往枕头上移。
霍伟霆在那一刻突然睁开眼,他不乐意扑鼻间的香气飘远,酒精让他那一刻想沉醉在她的温柔里。安若素见他双眼清明,以为他更加难受了,紧张地为他垫高了头枕,然后侧跪在枕边,用手指用梳,稍稍用力按着他的头皮,“现在好受点了没有?”她的声音轻得像把刷子,将霍伟霆的心刷得一阵酥麻。
房间内只开了床头灯,大灯怕他醒酒时觉得刺眼。柔和温暖的床灯里,安若素的脸背着光来看,却像在发光一样,双眼里装点的是阴影也掩盖不了的爱意。
此时,她俯下身子为他按摩,霍伟霆不用怎么留意,视线便从她的蝴蝶骨自然下滑入了她较保守睡衣领口以下的位置。
那里春光一片。
燥热袭来,酒精的后劲像火一样烧掉了霍伟霆的克制。
那是他们婚后唯一一次失控的夜晚,等到第二天霍伟霆醒来时,对这件事情的记忆有点模糊,更像是一场了无痕迹的春梦,工作上的事情又一忙,便忘了给张妈吩咐要再像往常一样准备避孕药。安若素也是在那晚后怀了他们的孩子。
“伟霆,你说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身旁的汪茗晃了晃他的胳膊,“要不也叫伟茗好了,霍伟茗,男孩女孩都能用。”汪茗越说越兴奋,刚刚的头晕只是阵发的,现在她生龙活虎,神采飞扬。
“生了以后再说吧。”霍伟霆的回忆陡然像潮水一样退潮而去,他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牵着她往另一边的专家楼里走了过去。
餐厅这边,风泰来和舒悦相视一眼,看着从回来后,一言不发,只是拿着刀叉不停往嘴里塞食物的安若素,视线里交换了一下彼此的意见。
你安慰她。
你去,这是你的专长。
两个人挤眉弄眼了一阵,最后舒悦败下阵来,伸手挡下又要将一卷牛肉塞进嘴里的手腕,“安,不,若素,你这样吃对胃不好。”
“是啊,素素,细嚼慢咽比较好。”风泰来赶紧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安若素盘里,“还有,荤素结合。”
素素!舒悦一记白眼扔过去,人跟你有这么熟吗?
风泰来装作没看见,拿了张纸巾就要上去替安若素擦嘴边的油污,这时,安若素却伸出手挡下他的动作,一直埋头猛吃的她抬起头来,冲他们两人挤出一个笑容来,“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说完,她从风泰来手里接过纸巾,然后自己擦了擦嘴角,挺直了刚刚一直微驼着的背,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小口小口吃了下去,动作慢得像是大幅度一点,就会从自己的身上掉下那层故作镇定的面具似的。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颗草。”风泰来咳了一声,暗示舒悦,新一轮的安慰才真正开始,让她做后援,舒悦实在不想理会风泰来,但见安若素刚刚回来后就波澜不惊地模样,心里也有些暗暗的担心。
“是啊,那个不是说什么来着,不要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么?”舒悦瞪了风泰来一眼,见他还冲自己伸出大拇指,就更加想把这个不靠谱的上司踢一脚过去,这种话开头的安慰,她真的没办法接下去,只好随口胡谄道:“何况,你还这么年青,离开这个渣男,必然还有更好的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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