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边待到凉意渐起,王昊仁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来。感觉到裤子里手机的震动声,他将手机掏了出来。
“昊仁,你今天工作忙吗?如果忙完了能不能回来?我给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署名是吴嫣。王昊仁看着短信嗤笑了声,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心思,明明知道自己不爱她,还偏偏要嫁过来活受罪。结婚前,自己不是没有告诫过她,不允许她插手自己的私生活。怎么,难道她忘记了吗?她以为她这般殷勤,就能改变现状吗?真是愚蠢的女人!
王昊仁随手按了删除键,不想再理会这个女人的柔情攻势。他穿过一条条街,来到一所老屋子前面。他走过去,趴在大门的门环上,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五年来,他无数次地来过这所老房子,院墙里的树常年无人修剪,已经有一些枝蔓延伸了出来。
王昊仁抬高手,拉住其中的一根树枝晃了晃,一片枯黄的叶子从树枝上落了下来。王昊仁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叶子,沿着叶梗的脉络一下一下地撕扯着这片枯叶。他呢喃出声:“青檬,你看,这像不像我思念你的心,枯萎了,最终烂成碎片。”他的背贴着围墙,慢慢地跌坐下去:“青檬,如果,如果爱你让你不快乐。那我,是不是不应该再接着爱你?!”
昏黄的路灯光映照在王昊仁的脸庞上,他的五官本就瘦削,近来的操劳,让他更显单薄。光线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以前,他每次来这里,只要看到这窄长的影子就觉得安心,他总觉得,自己的影子这样长,是不是一直延长下去,影子的那端,就站着自己朝思暮想的林青檬呢?
可是,没有,影子的那端,他看得很真切,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心情让他倍感忧伤,为什么每次来,他都只能站在门外,独自缅怀?每当这样想着,他对林青檬的恨就增加一分。她那般的绝情,走了便让自己再也找不回来了。林青檬甚至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这么多年了,王昊仁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晚上自己再坚定一点,就算林青檬推开自己,自己也不要放开她的手。如果自己那样做了,事情,是不是又是另外的光景呢!
然而,没有如果。每一件事情,都没有。
当初,林青檬她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伤害,才会在五年后口口声声指控着自己的罪行;又或者,这些他们所谓的伤害,从头到尾,都是他们编织的谎言?林青檬,爱我是不是让你觉得辛苦?!
“林青檬,林青檬,你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他的声音到最后,只是变成了一种轻声叹息,他不断地重复着:“青檬,青檬”
也只有在喝醉了的时候,王昊仁才会这般不顾一切地坐在这里叫嚷。这五年来,每当他工作累了的时候,站在自己的办公室俯瞰着楼下的一切一切,有时候他甚至会怀疑,林青檬这个人,是不是曾经在他的生活中出现过?她是不是真实地存在过?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看到这所老房子,那些甜蜜的曾经,是真是存在过的啊!
王昊仁在墙上摸索着找到一块松动的转头,小心翼翼地把砖块抽出来,拿出藏在里面的一个小盒子。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仔细折好,然后放进这个盒子。
青檬,你走了五年,这五年间,我只能跟小盒子诉说我的心事;可是,现在你回来了,我却还是只能跟小盒子说话。你还记得小盒子吗?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这些,你都还记得吗?
青檬,如果爱你让你不快乐,那么,我收起这些我对你的爱好不好!
只是,青檬,五年前你说的话是真的吗?你是不是从未爱过我?我可以在你面前那般肯定地说你还爱我,我也可以在江城面前那般肯定地告诉他你还爱我。可是,我自己,竟有些不自信了。
你,究竟爱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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