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一身白纱衣的闻清羽坐在床边,桃红指挥着丫鬟们一桶接一桶朝白玉澡盆里倒着暗褐色的药汁。
一股浓郁的草药味,瞬息充斥满了整个房间。
虽知燕知惜不会轻易放过他,但闻清羽从未想过,他竟然会用这般恶毒的方式对付自己。
闻清羽的二弟闻昭从小沉迷医术,她也跟着听过许多奇闻异录,其中西域就有用人作药引子的案列,不是有血海深仇,再心狠的人也不会轻易用这种法子。
如若不是今日燕知惜告诉她,二弟闻昭在押往刑场途中被人所救,并用二弟的性命要挟,闻清羽都想不管不顾,一死了之。
但顾念着活着的二弟,她只能忍辱偷生。
桃红走上前为闻清羽宽衣。
闻清羽赤裸着身体,站在袅袅雾气的浴盆前,久久未动。
“请羽妃娘娘沐浴。”桃红低声,却强硬。
那一刻,闻清羽勾了勾唇,一滴泪顺着脸庞滑落进浴盆,消失不见,宛如她对燕知惜的痴恋。
闻清羽迈进了暖玉澡盆,咬着牙泡进了漆黑药汁里。
热烫的水包裹着身体,起初酥酥麻麻的,泡了不过一炷香的时辰,酥麻变成了刺痛,像有成千上万的虫蚁,从她毛孔钻进了皮肉里,啃咬着他的四肢百骸,冷汗须臾从额头冒了出来。
“何时结束?”闻清羽咬着牙问。
“回娘娘,皇上说每天必须泡足一个时辰。”
桃红一字一句,毫无人情。
不知过了多久,闻清羽痛得神智昏聩,这种折磨比起那牢狱酷刑,还要难忍百倍。
她受不住了,不管不顾地就想从药汁里站起来时,一双手猛地握在了她的肩上,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
“别动!”
闻清羽回头,便撞进一双冷冽又深邃的眸子里。
燕知惜的嗓音有点哑。
方才闻倾羽出水的一瞬的景致,他看得分明——
玲珑有致的白皙躯体上,布满了条条疤痕,红白交错,徒生出靡艳之感。
燕知惜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他明明厌恶这个女人至极,也从未碰过她,但这一刻,他的视线却挪不开半分。
闻清羽神智已经涣散,她看不清眼前人,只紧紧攥着他的手臂,啜泣着哀求:“求求你,放开我,求你,我好痛……”
“父亲母亲,清儿没面目再见二老。”
“二弟,姐姐对不起你。”
……
闻清羽在大牢里,遭受酷刑时,都未如此软弱求饶过。但接下来的时辰里,她一直在挣扎哭泣,胡话连篇。
最后闻清羽痛晕了过去,燕知惜看着她靠在浴盆边,死死咬着下唇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但握着闻清羽肩膀的手,却没有丝毫松懈。
知道燕知惜不会放过她,那夜后,再痛不欲生,闻清羽也咬牙硬挺。
隔三差五,桃红会状似无意地提到闻昭的消息。
闻清羽明白,这是燕知惜在警告自己,不要妄图寻死,他要取闻昭性命,不过反掌之事。
做药人,十日一轮回。
泡足十日,便同温如雪换一次血,如此往复,直到温如雪体内毒素尽数引入她体内才是尽头。
十日眨眼而过,第一次换血的日子到了。
这日黄昏,桃红帮闻清羽梳理着长发,闻清羽看着镜中苍白的女人,惨然一笑。
闻清羽,再痛苦都忍着,闻家因你灭门,你不能害闻家断了唯一的血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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