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刚到归园门口,大门口的保卫就立刻朝他探出头来。
似乎是经过了陆妈妈的事先授意,保卫很及时地打开了大门,热情地跟顾兮辞打着招呼。
“苏太太,老夫人已经在客厅等你了,快进去吧。”
顾兮辞朝对方客气地道了谢,一路加快步子往客厅走去。
隔着一段距离,她似乎听到客厅里有隐约的说话声,很低很轻,仿似交头接耳一般。
但在她抬步踩上台阶发出声音的一瞬间,那声音就忽然消失不见了。
顾兮辞进去时,偌大的客厅里只有陆妈妈一个人,正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喝茶。
知道是她,陆妈妈连头都没回,声音极淡地说了句。
“既然来了,就过来坐。”
顾兮辞加快步子走过去,顺势在陆妈妈对面坐下。即使知道她厌极了她,还是恭敬地喊了声。
“陆妈妈。”
陆妈妈一反常态地没有反驳,更没有痛恨厌恶地让她不要叫她,而是神色淡然地给她倒了一杯茶。
“喝口水缓缓,我既然答应你给你时间和机会解释,自然做得到。”
那茶很浓,颜色浓郁不说,光是味道就让坐在近处的顾兮辞皱了皱眉。
按理说,陆妈妈深谙茶道,平日里是断然不会如此的......
见顾兮辞微微皱眉,却没动,陆妈妈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皱眉不悦地问道。
“怎么?看不上我的茶?还是怕我在里头放东西毒死你?”
字字句句,皆是愤怒和不耐。
顾兮辞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下意识地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给硬生生地咽下了。
她是来求得原谅的,仅此一次,不会怎么样的......
想着,她端起茶杯,慢慢地将茶喝了进去,放下时,还不忘轻声跟她说了句。
“谢谢陆妈妈。”
陆妈妈从鼻腔里冷冷地哼了声,算是回应。
虽是如此,顾兮辞却稍感安慰。
她从随身的手提袋里,拿出很早之前就亲自为陆妈妈调制的药,细心分开,整齐地放在桌上。
“在外的那些年,我很想茵茵,也一直惦记着您的老毛病。这些是我一早就调制好的,虽然不若迪恩的千分之一,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您放心,没什么忌口,可以安心用。若是您用得好,我再继续......”
“够了!”
陆妈妈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的话,咬牙切齿地看了眼她拿出的东西,眼中似乎有什么复杂的情绪。
但也只是一瞬间,就飞快地消失不见了。
她冷冷地看着顾兮辞,眼中的疏离和痛恨不减。
“顾兮辞,你当真以为,在你几次三番差点害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之后,我还能像以前那般,把你当做女儿似的看待?”
顾兮辞心口一揪,莫名地有些鼻酸,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做梦!”
陆妈妈冲她狠狠吼了句,又勾起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冷不丁地反问道。
“还是你当真觉得,我说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亲自过来谢罪这些话,都是真的?”
顾兮辞一愣,猛地抬头看向陆妈妈,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时,心头一沉,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陆妈妈,您想要做什么?”
陆妈妈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视线将她从上到下巡视一遍,仿佛在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冷冷地回答说道。
“做什么?你不用觉得好奇。因为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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