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弟弟书也读不成,整天在家里闲呆着。由于她弟弟的病一直看不好,杨丽父亲伤心失望,自暴自弃,整天活儿也不干,就是喝酒。不喝酒,就去赌钱。家里的农活儿,全落在杨丽母亲肩上。杨丽父亲不仅不干活儿,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动不动生气发火。生气时,不是摔盆,就是打碗,经常搅得家里鸡犬不宁。
清明担心地问,你父亲整天醉酗酗的,是不是对你也不好?杨丽说,对我挺好的,他每次发脾气,我妈劝不住,越劝越厉害,我一劝,他就不闹了。
一路说着话,一点儿也不觉得时间长。十几里路,很快便到了。杨丽家所住的这个村子,和清明见过的许多村子一样,只有三五座新盖的红砖房,其余的,都是土房。每家房子,或者房前,或者房后,总有一个放柴草的大园子。时不时的有驴、马、骡、羊的影子闪现在这些柴草园子里。
杨丽家的房子坐落在村后边儿,是几间半新土房。房后也有一个挺大的柴草园子。当清明和杨丽从柴草园子旁边儿经过时,听到里面传出一声长长的驴叫。
一进杨丽家的院子,清明就闻到一股炖肉的香味儿。清明小声对走在前面的杨丽说,看来,你妈已经把肉炖熟了。杨丽听了,扭头冲清明灿烂一笑说,你鼻子真灵!然后,回过头去,冲屋里大声喊道,妈,我回来了!可是,屋里并没人答应。
杨丽有点疑惑地看了清明一眼,说,怎么没人应声呢?说完,紧走几步,把自行车往墙上一靠,快步向屋子里跑去。一边儿跑,一边喊,妈!你在家吗?仍然没人答应。
清明紧跟在杨丽后面走进屋子,发现屋子里确实没人。但屋里的肉香味儿却特别浓。两人来到厨房,杨丽掀开锅盖看了看,说,肉还在锅里炖着呢!人上哪儿去了?
杨丽又拉开门,站在门外台阶上喊了两声,转身回来说,可能出去干什么活儿去了。家里没有别的人,清明和杨丽站在厨房里说话。杨丽一边儿跟清明说话,一边儿照看炉里的柴火,并抽空给清明倒了碗水。
说话中间,站在厨房门口的清明,忽然听到后面有什么动静,扭头去看,心中一惊。不知何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已站在他身后,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死死盯着他。清明强压住狂乱的心跳,问正拨弄炉火的杨丽说,这就是你弟弟吧?
杨丽透过清明让出的门口空处,向外看了一眼,说,这就是我弟弟,他不会说话。然后,站起身来,从清明旁边儿经过,走到少年身边儿说,小军,爸妈上哪儿去了?
小军摇了摇头,眼睛跃过杨丽的肩头,仍然死死盯着清明看。看的清明脊背阵阵发冷,汗毛耸立。
清明不自然地冲小军笑笑,问杨丽道,他怎么老盯着我看啊?杨丽说,他没见过你,可能是看稀罕吧!
清明说,小军长得挺清秀的,怎么会突然得这种病呢?让人看着怪可惜的!杨丽叹了口气说,谁知道这种倒霉事偏偏让他遇到了呢!说完,用手将小军衣角拉拉,问小军说,你一定饿了吧?小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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