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犹豫了一下,说,你二姨今天给你钱,是不是因为你今天生日啊?高玲珑抿嘴一笑,说,不是;她早忘了我哪天过生日了;我今天约的人不多,你可一定要来啊!说完,告诉清明她过生日的那家饭馆名字,地点和吃饭的时间。
傍晚,快到七点钟时,清明跟家人说要出去找同学玩会儿,便走出家门,如约来到高玲珑告诉的那家叫“红房子”的饭馆。
这是家小饭馆,里面全是像火车上硬座那种座位,只不过,中间桌子要比火车上的宽一点儿,长度跟座位一样。
清明刚进门,看到高玲珑身穿一件格外鲜艳夺目的红裙,从座位站起来向他招手,说,钱清明,在这儿呢!脸上一片阳光明媚的春色。
清明走过去,坐进高玲珑对面那把高背双人座儿,看到只有高玲珑一人,疑惑地问,是不是我来的太早了?其他人呢?
高玲珑笑容可掬地回道,没有其他人了,我今天只约了你一个人,快坐吧。
清明心中一惊,热气上涌,脸上微微有点儿冒汗,已明白高玲珑今天请过生日用意,连忙站起身来,从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递向高玲珑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这支英雄牌钢笔,花掉清明积攒了四个月的零花钱。由于家里收入不多,孩子多,清明平时很少能得到零花钱,其中三元,是清明拣费品卖了所得。其余三元五角,是去年清明大姐出嫁,他去押轿,姐夫家给了清明六元押轿钱,二元五角清明买了书后剩下的。
也就是说,清明为给高玲珑准备生日礼物,花光了所有积蓄!这钱本来清明想用来买书,可是,为能给高玲珑送一件拿得出手的礼物,只好全花掉了。
高玲珑接过清明送她的钢笔,谦让说,你来就行了,还带什么礼物啊!说着,把那支崭新钢笔拿在手里看了看,欢喜万分地道,我早想买支这种钢笔了,这回有你送我这支,我就不用再买了;谢谢你啊!
清明大方地说,不用谢,你能邀请我参加你的生日,就很高兴了!对高玲珑笑了笑,放低了声音又说,你今天打扮的真漂亮!
高玲珑脸上顿现一副喜不自禁的笑容,说,真的吗?这件裙子是前几天,我爸到北京出差,从北京给我买的;你先吃点儿东西吧,我让服务员上菜,你想吃点儿什么菜?
清明看桌子上放着一小袋花生米,几块糖,还有几个核桃,拿起一块糖,剥着糖纸说,我吃什么都行,我听说过生日都要吃面,就吃点面吧。说完,把那块剥掉皮的糖放进嘴里。
高玲珑也不再客气地说,那我就随便点了啊!看清明点点头,“嗯”了一声后,她就去点了两小碗面,一盘过油肉炒木耳,一盘肉炒豆腐和一个凉伴黄瓜。问清明行不行。清明在这之前,只和父亲下过一次馆子,吃的还油条豆浆,所以,他面对高玲珑的询问,只是连连点头说,挺好的!
高玲珑又问清明喝不喝酒,清明摇摇头说,我从来也不喝酒。高玲珑说,今天我过生日,得喝点儿,别的酒我喝不惯,就要一瓶香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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