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雪山真是无穷无尽,不知道何时才能到达它的尽头,也不知道还要走几天路才能赶上前将军的大部队。我一边向尽快和前将军的部队会合,一方面又担心这这么早会合,这些山民就不能再被我保护了,思来想去真是心烦,一切还是听天由命吧。
正好我要让探子兵去打探一下前将军赶往了哪里,顺便我也想考验一下狗牙的能力,便派上他跟着我的探子兵一同前往。
赶了一天的山路,山民们已经没有动力继续向前走了,说是不牵累我们的行军速度,可最终还是被他们给拖累了。我的几个护卫和副将们也纷纷前来抱怨。
“武神,那些山民跟我们无亲无故的,为何非要护送他们下山,你看他们一个个疲惫不堪的样子,哪还有体力继续赶路呀,跟着我们只会拖累我们,还不如把他们留在这里,让他们自生自灭呢。”护卫的话虽然我不爱听,但这也是大家的心声。
“武神,你有时候是不是太过仁慈了,可这个世道从来不讲什么仁慈,他们老是跟着我们也不是办法,别忘了我们跟前将军还有约定,如果到时候赶不上大部队可就是违抗命令了,不单单是责罚,甚至丢了性命也有可能,你不能拿他们的生命安危来增加士兵们的生命安危呀,再说了,本来粮食就不多,再这样下去恐怕连我们这些士兵、统领也要挨饿了。”一个统领说的话也是实情。
“你们都不要说了,容我再想想吧,毕竟他们也不是坏人,也都是出自于百姓之家,只不过被现实所迫才做了山贼,我承认他们之中肯定还有些人想做回山贼,可这并不代表可以抛弃他们的理由啊,我既然答应了护送他们下山,就不能失信于人。”我希望自己可以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不管对任何人而言。
“武神,就算你不管他们死活也没人知道的,我能要护送的山民毕竟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几十个呀,你能把他们都安排到我们的队伍之中吗,就算我们没有意见,你再去问问士兵们,看看他们有没有意见,武神,当断则断,不要让一些不相干的人拖累我们全军,我们不是菩萨,所以只能舍弃一些东西。”副将说的这番话也有几分道理。现在最难办的就是我了。
“武神,前面已经到了荒坡,要不要在此扎营,再往前走就没有这么好的屏障抵挡寒风了?”我的另一位管后勤的统领过来问话了。
“好吧,就在此处扎寨吧,吩咐下去,让所有的士兵去做好这里的防御工作,干柴也要节约使用,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就让大家一起歇息吧。”我真不知道该想出个什么办法来解决山民的事。丢下他们吧,我于心不忍,带着他们吧,又如大家所言只会拖累我们行军的速度。
正当我独自站在一块岩石上发呆时,几个山民走了过来。
“你们来此有事吗?”现在我看到他们真的很头疼,头疼的时候再被头疼的人打扰,这该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呀。
“回禀武神,我们来是想拿回我们的包裹的,谢谢你能为我们做这么多,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刚刚老夫也大概听到了几位军爷的谈话,请武神不要心烦,我们想趁着明亮的月光提前赶路,相信这样就不会拖累大家了。”老先生的一席话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突然间心情也变得舒畅多了。
“这夜里寒风呼啸的,你们不怕被冻死吗,看你们的体格也经受不住这样的考验吧,你们还是早点休息吧,不然明日一早比我们早走一个时辰也可以的。”想不到这几个山民还挺积极的,无意中给我带来了一些好的主意。
“不老武神费心了,我们都是农家出身,这点风寒又算得了什么,就是赶路有些慢而已,我知道武神还有军令在身,还请武神就从了我们吧,把我们的行囊都归还吧。”老先生一伙人执意要先行一步,我本来是应该高兴的,可是我内心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人若是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连身边的一个老百姓都保护不了,只能任由这残酷的世道摆布。
“那好吧,既然你们执意要先走一步,就带上一些干柴吧,路上冷了也可以用来群暖,另外我会再发给你们一些粮食的,你们也知道的,我们的粮食也不多了,你们就凑合着点吧。”说完我便去了军帐之中,派人把山民们的行囊都归还给了大家。
很快的,那些山民纷纷前来大帐之中领取自己的行囊了。看着他们的身影,我的心很痛,但是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希望他们在路上不要遇到野兽,也不要受到任何危险,只能在心里面保佑他们了。
“大家不要挤,你们的行囊是不会少的,如果你们不信任我们,还是最好打开行囊看看少了什么东西没有,这儿还有一个行囊,是谁的呀,怎么没有人认领?”一个维护秩序的统领站在行囊那里一直维持着秩序。
“是老夫的,咳咳咳,我一把老骨头了,走路有些慢,所以只好先等大家拿完了自己的行囊再拿我自己的,咳咳咳。”一个老是咳嗽的老大爷最终缓缓的走来领取他的行囊了。
我看他走路很吃力的样子,便想着明日让他坐我的马车离开。可是我还没有走到老大爷的跟前便被我的副将们拦住了。
“武神,你不能去,你不能可怜他,如果你可怜了他,那那些山民该怎么办,如果他们也找借口,岂不是更麻烦,恐怕明日更会拖累我们的行军速度的,遇到这种事谁也不忍心,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希望武神多多考虑士兵们的处境。”副将的话又让我的不忍心变成了理所当然。
看着山民们一个个离开了军帐,我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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