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拂雪语气凌人,质问危承:“这是我弟弟写的家书,你是怎么拿到的?”
危承忽然一笑:“你不需要知道。我是宫廷的侍卫长,要取得这封信,易如反掌。不过也算碰巧,怎么我偏偏拿到了这一封呢。”
滕拂雪气得不言语,她暗自想到:“这封信若被国主看到,不管姬蕣是死是活,必定有雷霆之怒。就算自己不惧生死,可弟弟是家中独子,若因自己而被牵累,横遭不测,父亲该有多伤心。”
滕拂雪越想越怕,自怨自艾,态度也不由软了下来。危承见她眼帘低垂,目光有些哀怜地望着自己,心中得意极了。
危承走过去,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滕拂雪微微发抖,却没有闪躲。她感到腿脚发软,身体有些向后倾倒,仿佛要掉下去,危承顺势将她抱了起来。
危承抱着滕拂雪来到内室,先闻到一阵香气,溶溶淡淡,分不清是笔香、墨香、书香或是花香,只觉得幽幽浮动,如影随形。
他抬头望去,只见床帏轻挽,素白无瑕,隐约中绣有银丝,连连闪闪。被褥却很鲜艳,都是最好的锦缎,盘龙绣凤,红透照眼,点染出几分贵气。
危承拉开床帏,将滕拂雪放在床上,只见她纤眉相对,如水一横,细目微合,唇齿轻抿。面容更是苍白,如同陌上一朵白茶,被风雨所袭,萎然无力。
危承俯下身来,凝望着她,近到不能再近。她的呼吸有如微丝,却令他心潮涌动。危承为她褪去衣衫,只觉得触手凝滑,温润如丝。她的黑发散落胸前,露出双肩,如有清辉洒落,柔美至极,令危承头晕目眩。
危承双手扶住她的腋下,将她环抱,感觉就像一只纤弱的蝴蝶,不忍轻碰。但危承知道,她不会消失,爱只会让她丰盈。危承紧紧地抱着她。他的吻,将她吞没,他的身体,将她的尖叫冲到顶端。
两个人沉沉地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危承悄然起身,滕拂雪也立时醒来。危承望着她,低语道:“有幸得于枕席,今生绝不相负。”说完,他便翻身下床,将书信留在桌上,悄然而去。
滕拂雪看了看窗外,天色黑暗,应该是凌晨时分。她本来担心,以后危承还会以书信相胁,但没想到他不但留下书信,还说出这番话来,让她心中隐隐有所感怀。
滕拂雪将书信烧掉,坐在桌边,思量许久。她忽然又有些伤心,感觉自己再不值得,也不能让弟弟涉险。
滕拂雪立刻修书一封,写道:“信已收到,前事恩怨,已随云烟。望吾弟立刻召回离尘、忘归,切勿刺杀姬蕣,以免置身险境,万死难辞其咎。切记切记。”
滕拂雪写完家书,感觉心如死灰,毛笔也滚落地上,甩下墨痕。她再不顾薄袖单衣,伏案哭了一阵,寂然睡去。
等到她醒来之时,天色已亮,晨光熹微。滕拂雪急忙唤来诗染,命她趁着气清霜冷,无人瞩目,将书信送到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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