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路晃晃悠悠往家走,遇到街上买糖人表演杂耍的朱宝都要去瞅瞅,正在那瞅的高兴,不知哪儿跑来个小乞丐一把抱住他的脚:“宝少爷,救救我姐…呜呜…”
朱宝低头一看,一个浑身脏兮兮小丐正紧紧抱着他腿,口水鼻涕蹭得他裤子到处都是,一双眼睛乞求的望着他。
朱宝有些茫然,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小丐是谁,大龅牙在旁边一看他这个状态就知道他又失忆了,伸过脑袋道:“少爷,这个是赵甲弟,他姐姐是赵甲甲,爹妈都死了,你以前救济过他们姐弟几回。”
朱宝点点头表示明白,他低下头对那个小丐道:“怎么啦,有人把鼻涕弄你衣服上啦?”
小丐看看朱宝裤角的鼻涕,可怜巴巴的道:“宝少爷,衣服以后我会赔你的,你能不能先去看看我姐姐,她要死了……呜呜…”
……………
朱宝跟着小丐来到他住的地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躺在一块木板上正发着高烧,一张又黑又破的被子盖在身上。
小丐跑过去叫了好几声姐姐,那女孩一点动静也没有,不过起伏的胸口表明她还活着,小丐小心的揭开姐姐身上的被子,女孩右腹胡乱的缠了些布条,上面满是血迹。
小丐转过头,乞求的看着朱宝道:“宝少爷,我姐姐昨晚上上山打猎受伤了,你能帮她找个大夫吗?”然后低下头羞涩的道:“我们没有钱……”
朱宝赶紧伸手去摸口袋,忽然想起来自己身无分文,他转过头去看着大龅牙,大龅牙眨眨眼道:“李神医轻易不出诊的,估计得你去请才行。”
朱宝怀疑的看着他,大龅牙急切道:“真的…”
“那你先拿点钱出来。”
“少爷…”
“你拿不拿。”
大龅牙被逼的没法子,只好从身上摸索出一个小钱袋,咬咬牙递给朱宝,朱宝接过银袋又看着大龅牙,大龅牙心痛的叫道:“我只有这么多,平常月钱都在我娘那儿,这都是我攒了好久的!”
朱宝把银袋给了小丐道:“你守着你姐,我们去给她请大夫。”
大龅牙偷摸看了几眼朱宝,把他拉到一边道:“少爷,那可是四两多银子,请大夫够了。”
朱宝沉默了片刻道:“还是咱们去请大夫吧。”他知道大龅牙是叫他不要多管闲事,不过这个小丐最多八九岁,放任不管自己良心难安。
……………………
李神医不想出门就诊,但是首富家的二公子亲自来请,他多少还是要给些面子的,他收拾了个药箱跟朱宝他们来到小乞丐住处。
朱宝伸手往里指了指道:“李神医,病人在里边呢,我们就等在外面,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就叫我们一声。”
李神医点点头进了里屋,他小心翼翼的解开木板上躺着的女孩腰上的布条,一个被某种锐器贯穿的红肿伤口出现在眼前,李神医从药箱中拿出一把银制的小刀,然后又从一个小瓶中倒出酒精清洗,然后用小刀割开伤口周围烂肉,又用酒精清洗伤口然后上药。
这期间女孩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李神医起先还以为她是昏迷的,但当他抬起头时发现女孩满脸豆大的汗珠,剧烈颤抖的眼睛正感激的看着他。
她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如此强烈的疼痛她能忍受下来,他很佩服她的意志力,但是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这种级别的伤口再能忍也没用,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命硬不硬了。
他小心的给女孩包扎好,有些低沉的道:“没有伤到内脏,你好好休息,不要剧烈活动。”她微微点点头,剧烈疼痛让她已经虚脱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李神医走出房间,朱宝三人都紧紧看着他,小乞丐急切的问道:“大夫,我姐姐怎么样了?”
李神医用毛巾搓了搓手:“不要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剧烈运动,能不能活下来要看天老爷收不收了。”
“啊!……”小乞丐不知所措。
大龅牙在一旁道:“赵甲弟,你姐应该没事,上次咱家少爷被雷劈了,李神医也让看天老爷来着,你看现在少爷不也活蹦乱跳的吗!”
李神医无语的瞟了大龅牙一眼,挎起药箱,走出门口时对朱宝道:“贤侄,你随我来一下?”
朱宝怔了怔,然后起身随李神医走出门外,两人都没说话,走出一段距离后李神医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贤侄,那女孩是你什么人?”
“哎呀!李神医,她不是我的啥人,就以前看她姐弟俩可怜帮过他们几回,这次她怎么受伤的我也不知道,最多一个时辰前她弟弟来找我喊救命的。”朱宝赶紧解释道,他是纯粹的学雷锋做好事,可没怀什么别样心思。
李神医默然的点了点头:“你们一家子都是好人……,不过这个女孩最多只有一成把握能活…”
朱宝有些吃惊的看着他道:“啊…啊…那…那不是死定了?”
李神医悠悠道:“不过如果有地龙的角磨成粉涂到伤口上,她有八成把握会活。”
“啥是地龙的角?”
“一种野兽,它头上的角是疗伤的圣品,只要抹上一点,再重的外伤都能好……,只是这东西躲藏的,不太好找………不过据说前几天有一只跑这后山来了……当然,你如果不想去,就不用去冒这个险了。”
朱宝忍住骂娘的冲动,这李老头说这么多不就想让自己去么,不过他和那两姐弟八竿子打不着,自己做到这一步也算是仁至义尽,风险是没必要去冒的,他懒洋洋的道:“我中午饭还没吃呢,就先回去了,那个诊金的话,明天送到您俯上。”
眼见这小子不上套,李神医打算再努努力:“知道这几天城里来了这么多陌生人是干嘛的吗?”
朱宝道:“都是为这玩意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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