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知道他承诺要娶楚汐的事是在她代替谷静云离开不久,楚王妃进宫与太后闲聊时提及的。楚王妃是说着无意,更只是抱怨谷静云不珍惜眼前人罢了;而听者有心,王后得知后便悄悄遣人出去打探了。他以为以王后娴德,会不会是想将楚汐纳进后宫,因此一直只观察并未行动。王后不说破,他也不点破。没想到王后做这一切,居然是为了……。
宇文昊坐到一旁,话里静得没有一丝温度,“王后,你我夫妻一场,朕自认并未有什么地方亏待了你,你辛苦操持后宫,朕更是敬你。想着这样安稳一生也就罢了,岂知你竟生出邪念,妄想去动不该动的人。”
尤氏心下一怔,这么快就被陛下发现了?她抑制不安,努力从容,“臣妾不明白陛下说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纵然你掩饰得再好,也总会有暴露的一天。”宇文昊讨厌不识时务的人,“朕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王后还不打算招么?”
“陛下,臣妾真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他不点破,她不能轻易承认。
她会如此坚持,是在等自己主动说破么?宇文昊冷笑,便顺了她的意,“既然王后记性不好,那朕也不妨给你提个醒。第一,汐儿回来了,告诉我路上有人追杀她。第二,朕抓住了几个暗部淘汰的杀手,你猜他们在重刑之下会告诉朕些什么事情呢?”离开楚亲王府便交待了下去,一回到宫里便有了结果。
尤氏闻声瘫在一侧,咬了咬牙,不甘心的招了,“陛下,您的龙椅已经坐稳了,不再需要臣妾娘家家族的支持,你会废了臣妾么?”
不正面回答,反而在提醒他旧事博取同情,“要废你朕早就下旨了,何须等到现在?朕承认你一直是个好王后,不过,仅限于你派人暗杀汐儿之前。”
汐儿,汐儿,叫得这么亲切。尤氏妒忌得想将唇抿出血,“臣妾身为中宫之首,陛下不论宠幸哪宫妃妾臣妾都无怨无悔,只是为何是楚汐,一个无名无份的郡主,居然得到了您的心,不止臣妾,后宫妃妾知道都不会甘心。”
“这与你无干。”
“人非草木,何况臣妾与陛下一场夫妻,臣妾知道陛下不喜欢臣妾,臣妾却一直在为得到您的喜欢而努力。这些年不求有功,自认尽心尽力,陛下待臣妾的生疏感却像刀一样割着臣妾的心。后宫您雨露均散,对臣妾亦不例外,不宠一人,不纵一人,一想到这一切都是源于楚汐,而且她心里有的人还不是陛下,臣妾……臣妾……。”
她既是去查楚汐,查到她心之所向也不是难事,“你多事了。”
听见这一声叹息,尤氏落泪抬眼,满目凄然,“陛下,臣妾冒死直言,楚汐身为女子,首当暗部首领一职虽是冒认亦是荒谬,暗部中早有人对她不服。”
“所以你就利用那些人消灭她一路留下的暗记,更伺机取她性命。”宇文昊迅速接下话来,满是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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