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拉着白芷往宫里去,另一头的楚枫已经先她一步进了宫。
慈福宫还和上次来时一个样,一点变化都没有,没有生气,华丽中透着无处不在的刻板。
白芷被请进了太后的寝殿,一通诊脉问询后,她给开了药方,又吩咐了一些小事,太后始终未言语,默默的观察着她。
还别说,这小丫头真和寻常的丫头不太一样,仅十三岁的年纪,气质谈吐半点也不怯,在她这堂堂太后面前,应对自如,没有一点拘谨,仿佛她所面对的,只是一个寻常得了病的老太太,而不是什么太后娘娘。
这丫头倒是厉害的紧,也不知枫儿能不能降得住她。
待白芷忙完她这头的事,眼看就要告辞了,太后这才慢条斯理道:“哀家先前不知,上回在除夕宴上,竟病的那么重,真是多亏了你。”
白芷忙回:“民女只是尽了本分,是太后福泽深厚。”
太后摆手:“哀家心里都有数,你的医术确实了得,便是太医院的掌院也认可你。”
白芷正欲谦虚两句,却听太后又道:“皇后昨儿来看望哀家,哀家瞧她面色很差,说是近日睡眠不太好,饭也吃不下,太医也给瞧了,愣是没瞧出什么。”
太后抬了眼皮扫她一眼,接着又道:“哀家见皇后这般模样,也是心疼的紧,她主理六宫事宜,成天忙得脚不沾地,若真病倒了,这六宫也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
太后来来去去的说,就是不肯说重点,想让她去治病就直说呗,拐这么大的弯子干什么?听着总觉怪怪的。
白芷也是有脾气的人,她越是这般,她越是装傻,就当没听懂,反正她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听不懂这些折来折去的话有甚稀奇?
太后见她死活不开口,心里立时便憋了一团怒火,这丫头,刚刚还七窍玲珑的模样,现在又在她这老太太面前装傻?装给谁看?
无奈,太后只好开口道:“你今日既然已经进宫了,不如就辛苦一下,去一趟庆安宫,给皇后请个平安脉吧!”
太后没直说时,她当然可以装傻,可现在太后直说了,她自然就不能再装傻,唯有应喏。
引白芷去庆安宫的,正是与她颇为相熟的青莲。
白芷刻意放慢了脚步,悄声拉着青莲问询:“皇后娘娘好相处吗?”
青莲想了想,默默的摇头,悄声回她:“能坐上皇后之位的人,能是好相处的吗?”言下之意,你瞧瞧现在的太后,就知她当皇后时是什么模样,现在的皇后,亦是如此。
白芷点头,又问:“淑妃呢?她好相处吗?”
青莲摇头:“淑妃平日行事低调,奴婢也只在她前来慈福宫请安时见过几次,不过听说性子还挺好,对宫里的下人也不错。”
“淑妃住在哪里?”她又问,心道说不得一会要不要用上这条线,但先弄清楚地方总是好的。
青莲虽不解她问这些做什么,可既然是她问的,那她就没什么好隐瞒,左右也不是什么不可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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