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或者活。
他想要我怎样呢?
大概是想让我偿命罢!
我与他之前的情义,早就在方潇潇踏进白家大门那一日起,灰飞烟灭,只是……我还执着不肯放手,总盼着有那么一点或许,有那么一点可能。
他望着我,眼里的恨和怒,渐渐变得复杂和矛盾,而唯独没有从前的温柔与信任。
我悲怆笑了下,身体蓦然向前,冰冷的寒气瞬间自我胸口穿透。
剑再生锈,那也是剑。
我一步一步走近,任由锈剑在体内缓缓穿滑,直至剑末。
我近距离看着他,看见他目光中所有的沉重和愤怒化为惊愕,我抚上他握着剑柄的手指,轻轻靠在他肩头,柔声与他说:“我知夫君并非心狠手辣之人,这一剑,就当是我送你的。”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我们成婚那日,我便是这样依偎在他怀里,告诉他这是我送他的宅子,我们要永远生活在一起。
只是此时,我们之间,多了一把剑,一把伤人心的剑。
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让方潇潇解了心头之恨。她对我的恨,永远都解不了。也不是为了那所谓的祖训,生和死,我从来不放在心上。我只是……只是最后还想着白延卿能够心疼我,也能像心疼方潇潇那样心疼我。
我真的好羡慕方潇潇,羡慕她能轻而易举得到白延卿的怜爱,羡慕她有心爱之人随时陪伴在身侧,羡慕她有人能为她出气。而我……我只有守着那间清冷的屋子,守着落花堆积的院子,一遍一遍眺望他来的方向,望眼欲穿。
“阿照,你……”
“夫君,你是不是已经厌倦我了?”
这一句,我终于有勇气问出来了。
世间还有比剐心更痛的伤吗?或许是因为真的太痛,所以也不怕再被狠狠伤一次吧。
我自嘲笑着,看着他颤抖地趔趄两步,失魂落魄靠在柱子上。
他抬起手,手指上沾染着我的鲜血,刺眼无比。
我怅然的注视着他,长长叹了口气,手握在剑柄上,将它拔了出来,随意丢弃在地上。
胸口的衣襟被鲜血染湿,老天很不客气地下起雨来,雨丝如针刺在伤上,彻骨之寒,渗入骨髓。
世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然而我与白延卿这份恩,来的快,去得快。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从白府出来的,我只知道我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来追。
大雨将整条青石板长街冲刷干净,不留下我一滴沿路而来血迹。
我踉踉跄跄,六神无主,胸前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被凡物伤身,我自能很快愈合。只是……我心里面真正的伤口,许久未合,又伤了数遍,周而复始,已没了痊愈的余地。哪怕……哪怕他好言问我一句,我也会好过许多。
我抬起头来,喉咙发干得难受,颤抖地微张了嘴,接着从天而降的雨水,困难地往喉咙里吞咽。看着阴灰色的天空,我久久发愣,再站直的时候,双腿发软,头晕目眩,不堪颓力地后退了一步,倒入一身白衣的陌生人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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