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楼衍,他能敏锐地感知到不同寻常的好感,一开始就试着远离,却不料楼衍找上门来,断了他的后路,让他不得不正视这段关系;但对于温如尘,或许是知心学长的人设立得太稳了,跟其相处过的人无不觉得如沐春风,叶韶自然也不觉得奇怪。
二人如兄弟般相处了几年,温如尘忽然说喜欢他,绝对会让叶韶下意识地想要远离。
温如尘是个聪明人,早就猜到了结果,还是想试一试。
果然不成,尽管表面上没有变化,但他能感觉到,小学弟今晚后来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那么就这样吧,等他平复好心绪,能以平常心看待小学弟时,再回到叶韶身边来。
叶韶被楼衍带回了家。
一回生,二回熟,他都不用管家带路,熟门熟路地进了楼衍的卧室,找出睡衣来,自觉去洗了个澡,把淡淡的酒味洗掉。
闻了闻袖子,又闻了闻肩颈,确定没有酒味后,叶韶推门出去,舒坦地蹦到床上摊大饼。
&ldo;困了么?&rdo;楼衍给他搭了一条薄毯,避免他冷着肚子。
&ldo;没困。&rdo;叶韶一个仰卧起坐,蹦起来兴奋道:&ldo;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是不是十五?我们去看月亮!&rdo;
他也不管刚洗完澡还穿着睡衣,拉着楼衍到阳台上来。乌云被风吹散,明月舒朗,星辰闪烁,寓意着明日又是一个晴天。
&ldo;星星看起来好大只。&rdo;
仰头看向夜空时,总会觉得自己特别渺小,小到只是沧海一粟。
星星的光是那么远,又那么冷,只有月亮光华皎洁,似乎触手可及。星辉细碎地漫天闪烁,虽看不见流淌的银河,却也能遐想壮丽风光。
阳台上有架观星用的望远镜,似乎是楼禹很久以前放在这儿的,不过一直没有撤走。叶韶索性架起来用了,漫无目的地看了会儿,注意到有颗星星的光非常黯淡,暗到有时几乎看不清它的存在。
&ldo;那是什么星星?&rdo;他指给楼衍看。
楼衍看了几眼,对照着星座图告诉他:&ldo;猎户座的参宿四。&rdo;
那是一颗快要到达恒星生命尽头的星星,或许会在10万年后爆炸,成为一颗超新星。
漫长的时间对于星辰来说只是一瞬,对地上的人来说却是穷尽一辈子也无法看到的极限。
&ldo;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它600多年前的样子。&rdo;楼衍合上星座图。
&ldo;参宿四诞生了有一千万年么?那个时候还没有人类吧。它的一生这么长,而我们连它生命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啊。&rdo;叶韶脸上露出莫名的怅然,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
&ldo;相对于人类来说,星辰的寿命的确算是漫长。&rdo;楼衍定定地看着他,道:&ldo;但是偌大的宇宙,没有生命陪伴着它,再漫长又有何用呢?&rdo;
叶韶心神一动,道:&ldo;是啊,它会觉得孤独么?&rdo;
&ldo;或许吧。&rdo;楼衍看着青年澄澈的眸子,温声道:&ldo;就好像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觉得孤独。&rdo;
在参宿四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生命里,周围星球还没分化出生命来陪伴它,它就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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