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如何开口,就静静立在一旁。
&ldo;可你们虽然都姓武,心却不是一条心。&rdo;武皇随后又说到。&ldo;说吧,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rdo;武皇看也不看我,低头看着案上的奏章。
&ldo;陛下,儿臣身上流着您的血,不也是武家的血统吗?如今您厚此薄彼,任凭着武承嗣他们欺负儿臣和四哥,这……&rdo;我说这眼泪下来,万分委屈的看着武皇。
武皇见我哭了,反倒露出笑容,放下手中的奏章,&ldo;你倒是给为娘说说,他们哪里欺负你了?&rdo;
&ldo;这些日子儿臣和四哥处处让着,可武承嗣却咄咄相逼。儿臣今日来就想问问陛下,陛下怀胎十月生下儿臣和四哥,竟比不上侄子们亲吗?&rdo;我越说越伤心,眼泪止不住的落下,要说这眼泪有几分真心,我也不好说,只是如今我已快三十岁,这副样子还真是有些难为情,但若不如此,一本正经来争辩,怕是会惹怒武皇。
&ldo;你这孩子,怎么还越哭越厉害了。&rdo;武皇笑着说我。
&ldo;儿臣这些日子来委屈。&rdo;我抽泣着说。
&ldo;不过一次祭祀,何必小题大做。朕听说旦病了,明日闲暇之时,你随朕去探望他,把太平也一并叫上,我们母子四人好久没一起用过饭了。&rdo;武皇安慰我道。
&ldo;儿臣遵命。&rdo;我想停止抽泣,奈何刚才哭的太认真,一时间真有些收不住了。
我和武敏南一同出宫回府,坐在马车上,我与她面对面,疑惑的看着她。
&ldo;殿下不用这么看我,虽然殿下不喜欢敏南,可敏南终究还是殿下的正妻。只有你我夫妻二人,我说话也就不避讳了,兄长他日若做了皇帝,我最多不过是个公主,可若殿下他日能做了皇帝,我便是皇后。&rdo;武敏南忽然说道。
&ldo;你是认真的?&rdo;我有些不相信,她终归是武承嗣的亲妹妹。
&ldo;那自然,日后敏南也还会像今日一样,处处向着殿下。只是…&rdo;她欲言又止。
&ldo;只是什么?你但说无妨。&rdo;我说。
她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ldo;请殿下今日不要再回书房就寝了,直到敏南为殿下生下子嗣,之后殿下喜欢谁就去宠幸谁,敏南绝无妒意。&rdo;
第52章第五十一章
我笑着问她,&ldo;你以为皇帝是谁都能做的吗?&rdo;
&ldo;殿下怎么知道不能?&rdo;她依旧不罢休。
&ldo;在上我还有两位兄长,而且你的两个哥哥觊觎皇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也不会轮到我头上啊。&rdo;我完全把她的话当作了笑谈。
&ldo;当今圣上以女子之身做得了异姓皇帝,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rdo;她倒是看上去野心勃勃。
&ldo;那照你这么说,那你和太平不也有资格做得了皇帝?&rdo;我笑道。
&ldo;有何不可。&rdo;她回答。
虽然是一番近似于玩笑的话,倒让我觉得不可小看武敏南。
&ldo;我可以问殿下一件事吗?&rdo;她又挑起话题。
&ldo;你想问什么?说吧。&rdo;
&ldo;我曾听闻说殿下不近女色,是因为殿下喜欢男人。此事当真?&rdo;她颇为好奇的看着我,带着莫名的笑容。
这传闻我自己听到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但当面问我的她还是独一个。&ldo;市井之言你也信?&rdo;我看着她,一脸不屑。
&ldo;哦,也对,我也听说过上官大人曾是殿下没有名分的妾氏。不近女色看来只是谣传。&rdo;她像是自言自语般说着。
我无奈的干笑了两声,&ldo;你还真是真是没少听说。&rdo;
我和武敏南之后又开始了少有交集的生活,对此她似乎也不放在心上,我每日回府便回到书房,就寝用膳也一并在书房解决,有时在园子里遇上她,也只是随意攀谈几句,说是夫妇,也只是比陌路人强些。
近来的事越发让我头疼,武皇登基以前,李氏皇族已经被清洗的差不多了,如今又有除尽宗亲之意。一群出身不高、胸无点墨的小人因为告密受宠,在洛阳城中无所忌惮,诬告无辜者,屈打成招,一时间朝中人人自危。
我因先前诸王叛乱之事,更不敢多管闲事,只得无事闭门不出,以求自保。可惜躲是躲不过的,事情还是找上门来。
东宫侍婢告密称李旦宫中有人行巫术,意在咒武皇早死,归政于李旦。武皇传唤了李旦的两个妃子前去面圣,但人去了已有五日不见回来。李旦坐卧不安,我不过几日没见他,人已经憔悴不堪,长出的胡渣也不加修理,衣服也皱皱巴巴,哪还有王爷的样子。
&ldo;四哥,这…&rdo;见他这副样子,我不知从何开口。他精神状态也不好,见我来便上前拉住我的双手,连连询问&ldo;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rdo;
我本想找他来商量对策,他这副模样,我知也没法儿再说什么了,安慰了他一番便起身告辞。我从东宫的人那里知道了事情原委。
东宫有个叫团儿的侍婢,密报武皇李旦的两个妃子行巫蛊之术,按说该找人查证再行处理,可武皇从未叫人来东宫搜查,只是叫去了那两个妃子,便再无下文,李旦自然也是不敢去询问。
我回到王府,心神不宁的坐在桌案前想对策。武敏南忽然端了杯进来,将茶放下之后,她也没有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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