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事情,是一个谜,困扰着王昊仁和林青檬。双方的反目,究竟有着怎样的内情呢?王昊仁实在是想不透,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希望自己能够清醒一点,不要老是想这些没有头绪的事情。
酒吧内,沸反盈天;舞池中,年轻的男男女女尽情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王昊仁端着自己的酒杯,冷峻地看着周围的这一切。一仰头,他喝光了杯中的液体。酒果然是个好东西啊,虽然它并不能让你忘掉烦恼,但是,它却让你头昏,头昏了,那些烦恼的事情就变得飘渺起来,记得的,也不过是支离破碎的片段而已。
一曲完毕,音乐转缓,成双成对的人们滑入舞池。这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明艳的女人。她的眼妆有点儿浓,假睫毛长而卷曲,嘴角泛着诱惑的笑意。她伸手拿了两杯酒过来,一杯递给王昊仁,另一杯,她送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她的唇膏是灿烂的红色,是桃花的颜色,印在杯子上,颜色反倒淡淡的,别有一番味道。
她朝王昊仁伸出手,企图邀请王昊仁共舞一曲。但,王昊仁显然没有兴趣,只是摇晃着杯中的液体,眼神迷离。
美女并不说话,对于王昊仁的熟视无睹也不生气,而是随意地坐在了王昊仁左边的座位上。王昊仁看了她两眼,倒觉得她竟有几分纯真的感觉。王昊仁自嘲地冷哼了一声,自己在意她,原不过是因为她的眼睛和林青檬的有几分相像,只是她涂抹的眼影遮住了大眼睛原本的澄澈。
王昊仁酒意渐浓,他突然很想看看这厚重的眼影下,究竟跟林青檬有多么相似,他长臂一伸,美女已经歪在了他的怀里。王昊仁的酒量一向很好,但是,今夜,酒不醉人人自醉,酒入愁肠愁更愁。
美女在王昊仁的怀里巧笑倩兮,眸光流转,神色煞是明艳动人。她轻启红唇:“这位先生,不知在想什么心事呢?”
“你觉得呢?”王昊仁轻轻一推,美女就离开了他的怀抱,独自坐好。
美女伸手拨弄开眼前的刘海,绾过几缕发丝,眼神微醺:“我觉得呢,先生一定是在想你的情人。而且,那一定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善解人意的小姐。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呢?”
王昊仁似有所动,忽又想起今天在病房里的那一幕,火气开始蹭蹭地往上窜。他深吸一口气,偏过头去,轻哼一声:“不,你猜错了。我在想的,是,别人的有情人。”说完,他径自哈哈大笑起来。他站起来,捞起先前脱下的外套,转身朝门口走去。
美女不明所以,在背后叫着:“先生,先生”
出了酒吧大门,那震耳的音乐顿时消减了许多。王昊仁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来,他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一大口,然后再缓缓地,一点一点吐出烟雾。此时,他的寂寞就像这烟雾,弥漫在自己的周遭,环绕着他。
马路对面,商场里的行人渐少,但,仍有一只人扮的玩偶在门口徘徊,招揽客人。一对夫妇经过,它立刻跑过去给夫妇怀中的小孩子递上一只氢气球。小孩儿接过气球,满心欢喜,夫妇俩也十分感谢。
王昊仁焕然觉得一阵阵心酸,这么晚了,那个玩偶还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扮着最累人的玩具,它一定很需要钱吧。王昊仁暗暗想,下次开会,一定要告诫那帮下属,下次再请这些人的时候,要多给他们一些酬劳。
他把烟又送到嘴边,抽了一口,可是再也找不回刚才的味道了。此时的烟闷闷的,让人乏味的很。他熄灭了烟蒂,将它投进垃圾箱内。过了今晚,就是自己的生日了。二十九岁的生日。这是第几个年头,自己生日的时候,身边没有林青檬了?
其实,很奇怪,自己跟林青檬在一起的时间,远没有她离开自己的时间长。可为什么王昊仁却总觉得,自己认识林青檬仿佛已经一生一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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