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古神普罗米修斯,盗火的普罗米修斯,被捆缚在高加索的群山之巅,从破损的胸膛里流淌出浓金色,犹如熔融的黄金一般的鲜血,把高耸入云的雪山染的阳光璀璨的普罗米修斯。
这个故事他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可唐克斯还是感到微微的颤栗。
被这句话里所传达出的某种东西又一次的给凝固在了原地。
那是——
某种高贵而从容的尊严。
茫茫人海,芸芸众生,那些轻蔑丶嘲笑与冷眼仿佛流水般从你身边划过,你感到孤独丶迷茫和羞愧。
未知的命运丶社会的法则像秃鹫一般啄食着你的肝脏,让你感受到彻骨的疼痛。
可你没有咆哮,你没有跪地求饶,你只是平静的坐在水中,平静的端坐山巅,看着人间的受苦,哭泣,行乐与欢喜。
你对自己说……
lifeisbeautiful。
唐克斯抽了抽鼻子,他重新看着画,他重新看着端坐在扶手椅上的男人,他重新看着顾为经留在油画的角落里的长诗。
「也有一位画家,喜欢这麽做,不是麽?」
唐克斯感到了一种难言的熟悉。
绘画,配之以诗歌。
他曾见到另外一位欧洲画家也喜欢这麽做。
……
画作的注角处附上一句诗一样的文字,在国画领域是极为常见的事情。
提画诗是中华诗词的重要分类之一。
从古时就有「高情逸志,画之不足,题以诗之」的传统。这个风尚在宋代以后变得尤为盛行。
文徽明丶徐谓如今所留下来的那些记录山水田园风光的画里,几乎张张都有附带着的提画诗。
放心。
就算他们本人当时没来及提,稍微等个百十来年两百年的,也会出现一个叫爱新觉罗·弘历的人,下朝回来剔着牙随手给它写几句诗上去,再啪叽,扣个十全老人的大印。
情景交融,诗画一体。
诗与画,画与诗,本来就是宋代以来文人画传统的一环。
做诗的好坏水平另谈,但有宋以来画宗的艺术名家们,有一个算一个,鲜有不同时是一位诗人的,鲜有一生不写过一两诗的。
书丶诗丶画——这是文人士大夫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三种托物言志的载体,并在一张张古老的卷轴上浓缩为一体。
但这个传统,在西方的艺术体系里,却非常少。
这当然不是西方画家天生缺少艺术追求,低人一等。就像国画里对肌肉的刻画丶对比例的关系的研究可能不如西式油画精细,也不是东方的画家天生缺少艺术追求,低人一等一样。
它取决于画家是怎样「活」下去的。
传统意义上,西方的油画或者水彩,在发展初期,都全然以记录现实,还原现实为第一要务。
甚至可以说,在十九世纪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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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的画家他们的主要职责和现在的艺术家没什麽太大区别,追求抒发某种「神意气质」,目标是画以咏志。
西方的画家他们的主要身份则是历史的记录者,绘画的职责是「记录景象」,目标是用画笔纤毫毕现的反映真实的光影。
这种身份地位丶工作职能差别的不同,就造成了东西方绘画路线侧重的不同。
西方更早就发展出了精细的光学丶色彩理论和科学的透视体系,对人体肌肉刻画的更加写实,但他们对于写意的探索,则要比同时期的东方画派发展的慢很多。
在当时的特定历史背景之下,早期油画家的社会地位也相对要低很多。
因此早期学院派认为,艺术最重要的职责就在于记录的明确清晰。
绘画最重要的目的是服务好雇主。
纵然你是伦勃朗或者达文西,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还是给富商老爷贵族老爷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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