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他手底下还有个副业,一支贩卖奴隶的商队,专门&ldo;扶助&rdo;贫困人家,如果有谁家实在交不出赋税和祭品,他就派人去借钱给他们凑数,利息&ldo;很低&rdo;。当然,平民们是不会知道商队的真正主人就是他。
还不上钱的平民,家里随便出几个孩子还债就好。平民这点很厉害,哪怕他们几乎创造不出太多价值,也能生育出很多孩子。虽然平民之家生这么多孩子是想要更多的生产力,来帮助家里种地,但养不大也没用,不是吗?刚好能拿来贩卖,别说,还挺有赚头的。
比起让自己的孩子活生生饿死,父母们还是更乐意将他们卖出去,仿佛有条命在,离开这个穷地方,也有个盼头。自欺欺人一般希望送走的孩子,在外面能过上好日子。嗯,奴隶商人的能说会道有一份功劳在内。
博塔科里的奴隶商队也不一定只要小孩,他们是将人贩卖去外面的,自然得看&ldo;市场&rdo;需求。需要小孩的时候,就专挑小孩多的人家放贷;需要年长一些的,就挑年长家庭成员多的人家放贷。镇上、村庄,总归有人愿意接受这笔钱,同时也没有凶残到让人绝户。
翘着兰花指,博塔科里端起雕花茶具,喝了一口热茶,优雅地放下茶具,神女恰到好处地跪在一边,举起手中的大圆镜,角度完美地打着阳光,映照出博塔科里的整张脸。
他非常胖,但皮肤光滑白皙,即使自己年过四十了,仍然没有一丝皱纹,这是博塔科里另一件自得的事。
&ldo;啊……我果然是受神宠爱的孩子,所以才能有仿若婴孩般的娇嫩……时光都为我停留……&rdo;
作为大祭司,博塔科里每天要做的事情并不多,所以他一有时间就爱照镜子,乐此不彼。有的时候也会写写诗歌,或打着伞在庭院散步,优雅高贵地度过一天。
正当博塔科里陶醉于自我之中时,一个神司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急忙道:&ldo;大祭司不好了!昨夜去护送祭品的神卫都不见踪影了!&rdo;
博塔科里稍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又觉得皱眉会让他长皱纹,便立刻平复下来,缓缓回道:&ldo;你的礼仪呢?身为侍奉神的司祭,无论何时都要有条不紊地行动。&rdo;
神司心里着急得很,其实能做到司祭的位置,大家心里都很清楚&ldo;山神&rdo;究竟是怎样一种危险的存在,但靠着这些年的献祭,&ldo;山神&rdo;与他们相安无事,而且几乎不会计较祭品的数量与优劣,司祭们还觉得&ldo;山神&rdo;好糊弄。怕就怕那些个&ldo;山神&rdo;突然暴起,袭击村庄还好说,袭击到他们所在的小镇就很吓人了。
不过面对大祭司,他仍然不得不平复呼吸,先行一礼,缓下语调说道:&ldo;大祭司,昨夜护送祭品的神卫失踪了。&rdo;
&ldo;失踪?难道没在今年献祭的村庄里吗?&rdo;
因为献祭仪式……好吧,说不上是仪式,就是将祭品像送货般送去&ldo;山神&rdo;洞口,时间一向是在夜晚,所以负责的神卫不会连夜赶路回镇上汇报,而是在村庄住一晚,顺便还能享用一番看上的女人,无论婚嫁与否和年龄大小。
这都成惯例了。
享用一夜后,第二天自然也很难早起,日上三竿才回教会很正常。
&ldo;我是这回负责挑选祭品的神司,之前就在村上,神卫确实一夜未归。回来前我还派村人去山神洞口查看,没见到人。&rdo;这个神司算是对&ldo;山神&rdo;警惕心比较重的,所以反应才这么快,换了其他没那么警惕的神司,恐怕也不会当回事。
大祭司思考了一下,便道:&ldo;再等等吧,我们要对那些年轻爱玩的孩子们宽容些,说不定他们去别的村庄歇息了呢?&rdo;
这也不是没可能,轮到献祭少女的村庄不一定就是离&ldo;山神&rdo;最近的村庄,虽说按潜规则,神卫应该要歇息在轮到的村庄,不然对离&ldo;山神&rdo;近的村庄太不公平了,年年都要遭这么一回,说不定得日久生怨,大家都公平承担这一切,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偶尔吧,有些神卫也懒得赶太多路,便就近住一晚。
神司想了想,也是,&ldo;那我现在去其他村庄问问看。&rdo;
大祭司摇摇头,叹息道:&ldo;你呀……何苦如此……&rdo;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了轰鸣声。
打雷嘛,没啥好稀奇的,轰鸣声才传来的时候,地上的人们还没有太大反应,顶多有几个人会抬头望望天,觉得晴空打雷很稀奇。但稀奇不代表没有,天气大概也是神明决定的事,有时候一处在下雨,走出一里地后却是大晴天,所以晴雷也是有的。
然而,随着轰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之后,便让人再也无法忽视了。
前一息还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后一息天空整个儿暗了下来,乌云遮住了太阳,上午的时光犹如黑夜。只有乌云中时不时闪现的雷电,给地上带来丝丝光明。然而这丝丝一闪而逝的光亮,并不能让人感到安心,反而叫人无限胆寒。
尚在神殿没有离去的神司紧张地探了头,就看到几乎要压下来的乌云,离地面、离自己竟然是这么、这么近……吓得赶紧缩回来。
&ldo;大、大祭司!&rdo;他看向博塔科里。
而博塔科里还是很淡定,甚至有点无奈,觉得这个神司过于大惊小怪,没一点司祭该有的优雅风范,&ldo;打雷而……&rdo;
这回他话还没说完,一道迅雷劈下,正中窗外的一棵树,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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