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楚突然松开了手,神情冷漠地看着他,声音象从牙fèng里挤出来的一样:&ldo;你居然忍心将一个养在身边这么多年的人送到那种魔鬼身边……李康泰……我真是今天才认识你……&rdo;说罢掉头而去,留下身后的人带着面具般生硬的表情独自站着。
带着勉强压抑住的情绪波动,李安楚刚走回自己所在的船就发现情况异常,卫小典竟然踪影不见,赶忙问身旁的人:&ldo;我弟弟呢?&rdo;
&ldo;刚才蛟少爷来了一趟,好象带去问话了。&rdo;
李安楚心头一跳,什么也顾不得,跳下船就向纪人蛟居所奔去,迎面遇上刚出海归来的栗原夫妇也如同没有看见,径自擦身而过。栗原难得见他神情如此紧张,心知不妙,急忙跟了上去。三人一前两后绕过半个岛,约摸已到纪人蛟住处附近时,那个雪肤花貌的少年拦住了他们。
&ldo;你这样闯进去是没用的。&rdo;鄢琪冷冷地道,&ldo;你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do;
&ldo;那么请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否则就请让开。&rdo;李安楚平静地道。
&ldo;纪人戚准备三日后袭击金门岛,今天突发奇想要在出兵前找一个健康活泼的男孩子祭旗。不幸的是你家宝宝长得漂亮,给纪人蛟很深刻的印象,所以一下就被想起来了。&rdo;鄢琪毫不卖关子,直接将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李安楚默然片刻,绕过鄢琪,继续前行。
&ldo;你找纪人蛟是没有用的,这是纪人戚的意思,纪人蛟什么也改变不了。即使他今天选的不是你家宝宝,也总会有一个被献出的男孩子。&rdo;鄢琪在他身后冷静地说。&ldo;再说了,就算你肯以身相换,他肯吗?&rdo;
栗原也赶上前,抓住李安楚的袖子,急急地道:&ldo;安楚,你冷静一点,硬拼不一定有用,还有时间,我们可以想一些别的办法。&rdo;
这时,一个凉凉地声音插了进来:&ldo;你总是这样,一遇到与他相关的事情就乱了方寸。结绿公子名满下的智谋,难道仅止于此吗?&rdo;李康泰悠悠地出现,语调尽管平然,表情却难掩浓浓的失意。
一见到他,鄢琪把头一低,向后退了几步,不再说话。
栗原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些陌生人,一直未开言的鲁娜此时上前挽住李安楚的手臂,道:&ldo;好了,此处不是商议之地,先回房间再说。&rdo;
李安楚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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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李安楚的房间坐下,本想中途离去的鄢琪被李康泰看了一眼之后也只得跟来。鲁娜为大家斟上茶,栗原先开口道:&ldo;据我所知,青鸥帮历代很少用活人祭旗,出兵的仪式是全体饮羊血酒,已延续将近三代,几乎就是海帮的传统了。不过纪人戚的想法非平常人所能揣测,也许他只是觉得杀人好玩呢。&rdo;
鲁娜问道:&ldo;不知小典儿被关在什么地方?&rdo;
李康泰瞟了一眼坐得远远的鄢琪,后者低声道:&ldo;在南边的海神庙里,地方还不错,卫公子现在应该没吃什么苦头。&rdo;
李安楚眉尖轻轻一动,但没说话。
&ldo;海神庙的戒备如何?&rdo;李康泰啜了一口茶,问道。
&ldo;不是很严密,凭我们几个,救人出来没什么问题,关健是如何在未被人发觉前离岛。就如同当年的纪人荻,逃得出囚禁地,却逃不出无崖岛。&rdo;鄢琪语调平平的回答。
栗原思索着道:&ldo;我记得纪人戚当年就曾建议老帮主杀活人祭旗,当时纪人蛟与纪人蔷好象都是反对的……&rdo;
&ldo;我说过,他们是没有办法改变纪人戚的想法的。&rdo;鄢琪看着窗外道,&ldo;当年的建议之所以未能实行,主要还是因为纪人荻反对。&rdo;
自从进屋后,李安楚一句话也没有讲,此时他也正看着窗外。临近傍晚,天边暮云四合,厚厚沉沉地压下,隐隐还有呼啸的海风从耳边掠过。
&ldo;纪人荻是死在一个风雨之夜吧,&rdo;他淡淡地说,&ldo;今晚似乎也将是一个风雨之夜……说不定纪人荻的鬼魂会选在今夜出现呢。&rdo;
屋子里静静地,只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李安楚突然转向鄢琪道:&ldo;那晚巡夜者见到的鬼魂,应该就是我吧?我到底哪个地方象纪人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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