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灵雀虽然生于民间,性情野辣,却也没见过这种明火执仗,剑戟之丛,当下不由惊叫起来。她刚要亮明身份,却忽然发现有一人,在遥遥观望,面容清朗,像极了洛以慧。
庄灵雀心中乍喜,再顾不得许多,大喊:“洛以慧。”众兵士听了,不由面面相觑。
洛以智尚未睡去,听到兵士喧哗,不禁驻足观看,毕竟他站在地面,不及庄灵雀看得真切。谁知,那马上的女子竟然呼喊弟弟的名字,他不禁走了过去。
洛以智来到近前,与庄灵雀四目相对,细一端详,两个人都有些失望。庄灵雀见他身高略矮,眼神肃穆,更是没有洛以慧的那种精彩神飞,认出是洛以慧的哥哥。
洛以智也见过庄灵雀,知道她对弟弟有所爱慕,更以绢帕传情。洛以智心中又惊又疑,不知这个女人深夜前来,在此厮闹,所为何事。他怕庄灵雀纠缠不休,惊扰了国主,牵累弟弟,急忙让士兵放她进来。
庄灵雀从马上跳下,双腿一软,差点跌在洛以智怀里,吓得他伸手一扶,问道:“夫人离宫至此,所为何事?”
庄灵雀心急火燎地说:“有人要刺杀国后,事不宜迟,要速作安排。”洛以智听闻是蕣公主,脸上变色,问她:“你说什么,详细道来。”
庄灵雀急得一顿足,说:“你手无寸铁,于事无济,我要见妫惑。”洛以智寻思也是,立刻引她前去,两个人神色匆忙地来到大帐外面。
章彦在帐外巡守,忽然看见他们直冲过来,便上前拦下,说:“国主已经睡下,你们远离此处,莫要惊扰。”
庄灵雀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却字字清晰:“有人要刺杀国后,难道你要坐视不理吗?我要见国主。”
章彦双眉一皱,紧瞪着她,说:“真有此事?可国主已经睡下,若是擅闯,岂非死罪。”
庄灵雀略想一想,便道:“你且让开。”章彦稍作迟疑,又退到一边,不知她意欲何为。
庄灵雀靠近营帐,唱到:“近日门前溪水涨,郎船几度偷相访。船小难开红斗帐,合欢影里空惆怅。愿妾身为红菡萏,年年生在秋江上。愿郎身为花底浪,随风逐雨长来往。”
洛以智和章彦听她嗓音圆润,婉转动人,词曲浅白,却又真挚不俗,一时竟也听得心醉。
妫惑和蕣公主方才睡下,迷迷朦朦之中,听有歌声潜入耳中。妫惑先醒了过来,还以为是做梦。他以前听过这支小调,也是庄灵雀唱过,他不禁披衣而起,静静聆听。
这时,蕣公主也被歌声所感,思绪渐起,如风拂过心湖。她望着妫惑,问道:“这是何人在帐外唱歌?”
妫惑如梦初醒,点点头,说:“我去看看。”
妫惑掀开帐门,出去一看,只见外面的女子,眉目精巧,桃腮生艳,果然是庄灵雀。
妫惑见她不在宫中,反而深更半夜在此歌唱,心中疑虑难解。他尚未开口,庄灵雀便上前禀报:“国主,有人要刺杀国后,还望速作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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