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灵雀听他如此允诺,心中欢喜极了,转眼望向窗外,只见一树梅花,疏影横斜,含香吐蕊,开得正艳。
庄灵雀轻轻唱道:“长记别郎时,月淡梅花影。梅影又横窗,传来江南信。不怕瘦棱棱,只怕梅开尽……”
洛以慧站在旁边,听她唱得清新动人,问道:“这是陈国的小调吗?”
庄灵雀眼中带笑,看着洛以慧,见他丰神俊朗,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说:“对啊,是不是太浅俗了些?”
洛以慧摇了摇头,笑道:“这本来就是小调,真挚浅白,才更加动人。”
这时,门忽然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洛以慧和庄灵雀被吓了一跳,抬眼望去,看到是洛以智,才稍微松了口气。
原来,洛以智的房间就在隔壁,隐隐能听到声响。待他走出来仔细一听,听到弟弟房里竟然有女子声音,又说又笑的,还有歌声。洛以智心中起疑,便进来看个究竟。
洛以智和庄灵雀四目相对,顿时被惊呆了,他指着庄灵雀,质问弟弟:“她怎么会在这里?”
洛以慧知道哥哥性情耿直,有些迂木,一时面红耳赤,不知如何解释。
庄灵雀看见是他,轻轻哼了一声,走上前来,对洛以智说:“休要怪他,是我自己找来的。”
洛以智没有理会她,继续冲弟弟发火:“你不知道她是宫里的人吗?你与她深夜私会,若是传到国主那儿,一律都是死罪。”
庄灵雀气坏了,对他说:“你可以装作瞎子,不会牵累到你。”
洛以慧急忙阻止:“不要对我哥哥这样说话。”庄灵雀听了,又默不作声。
洛以智看了一眼庄灵雀,没好气地说:“请你速速离开,这儿不欢迎你,没有下次。”
庄灵雀刚要反驳,洛以慧忙说:“时候不早,你还是回去吧。”
庄灵雀便忍住不说,何况她今晚心情大好,不想跟他哥哥再起争执,就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庄灵雀走到门口,看了看手中的玉佩,润泽剔透,还刻了一个慧字,实在开心极了。她悄悄出宫,并没带人跟随,一个人往回走去。此时夜深人静,四下无人,她被喜悦包围着,并不害怕。
走了一会儿,庄灵雀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她刚回头,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抓着她手中的玉穗子,将那块玉佩抢走了,撒腿就跑。
庄灵雀猛然一惊,看到是个瘦骨伶仃的少年,她怒声喊道:“小贼,站住。”拔腿就追了过去。她自幼生长在市坊酒肆,有点花拳绣腿,很快追上,一巴掌扇了过去。
那小贼稍一趔趄,也不示弱,与她厮打起来。怎奈何他极不走运,庄灵雀为了这块玉佩,眼都红了,仿佛不要命似的,又撕又踢。那小贼招架不住,被她扯走玉佩,转身逃跑了。
庄灵雀气喘吁吁,理了理衣襟、头发,满脸是汗,又回宫去了。她刚走到宫门,就被卫兵发现了。庄灵雀喝道:“我是菁蕊夫人,让我进去。”
卫兵见她头发蓬乱,衣袍不整,行迹十分可疑,便先将她扣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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