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一嘟嘴,道:&ldo;难道我真是那么讨厌,你一见我就要生气不成?&rdo;
李世民见她一副娇嗔的小儿女态,不禁失笑,将那披风拉下来,往她嘴上挂去,道:&ldo;瞧你这里,可以挂起衣服来啦!&rdo;
燕儿嗤的一笑,愁云惨雾霎时一扫而空。
李世民拾起案上的笔墨,继续睡着觉前正在写的奏章。燕儿挨在他身后看着,心中翻翻滚滚的难以平静。忽然,她凑到李世民耳边,轻声道:&ldo;世民,我爱你!&rdo;
李世民回头吻了她一下,道:&ldo;我也是。&rdo;
燕儿眼中放出光彩来,道:&ldo;真的?你这是真心话,不是在哄我高兴吗?&rdo;
李世民一边奋笔疾书,一边漫不经心的道:&ldo;当然啦。&rdo;
&ldo;那么,回去之后,我要搬到你王府里去住,好不好?&rdo;
这一下,李世民大吃了一惊,停笔道:&ldo;什么?&rdo;
燕儿见他这样子,登时面色一沉,道:&ldo;怎么?你不愿意?那你还说什么爱我?原来真的只是在哄我高兴!&rdo;
李世民咽了口气,道:&ldo;我不是这个意思。&rdo;
&ldo;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你说!&rdo;
&ldo;我只是不想被人在背后说闲话。&rdo;
&ldo;什么闲话?什么人敢说你的闲话?你不用这样绕着圈子说话,我知道这个&lso;人&rso;是谁!是李建成,是不是?你为什么这样怕他?&rdo;
李世民显得有些恼羞成怒,道:&ldo;胡说!谁说我怕他?只是毕竟是人言可畏,若给人说一句我这是在勾引你,为的是讨好巴结突厥,你也不高兴嘛!&rdo;
燕儿嘻嘻笑道:&ldo;你怎么知道我不高兴?你肯勾引我,我巴不得呢!&rdo;
李世民&ldo;呸呸呸&rdo;的道:&ldo;你又胡说了!我不跟你说了。&rdo;
燕儿笑道:&ldo;你担心什么?若真有人这么说,你来告诉我,我去跟那些家伙说,是我在勾引你,为的是讨好巴结大唐!&rdo;
李世民哭笑不得的道:&ldo;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啦!公主殿下有命,我还敢不从吗?&rdo;
李世民率领大军凯旋回到长安,李渊当晚就在太极殿中摆筵庆功。
李渊坐在御榻之上,李建成和李世民分居左右,除了裴寂特准在御榻之上设了一个座位,其余大臣都无此殊荣,只能远远跪坐在下面。
李渊每次祝酒,先向众大臣请一次,又特别向裴寂请一次,道:&ldo;裴爱卿请!&rdo;裴寂也不随众大臣一起回礼,待大家呼礼后才单独的举杯向李渊道:&ldo;皇上请!&rdo;
这等宠爱真是少有,各大臣心中都暗暗纳罕,却只是自个儿嘀咕,不敢说出来。刘文静却是憋了满肚子的怒气无从发泄,每听见裴寂那得意洋洋的声音在寂然无声的大殿中回荡,耳朵里就仿佛挨了一刀!几杯酒下肚,更是觉得殿中闷热异常,脑中嗡嗡乱响,什么也听不清,唯独裴寂的声音格外清晰,似乎一声声都在敲击着脑中一条已绷紧到极处的弦。突然之间,他再也忍耐不住了,啪的一下跳起来,指着裴寂大声喊道:&ldo;皇上!这等奸佞之徒,皇上怎能容他在殿中横行!&rdo;
他这不顾死活的一喊,震得所有人都呆住了,个个停杯放盏,眼睁睁的望着他。
李渊大感狼狈,忙道:&ldo;刘爱卿何出此言?裴爱卿怎会是奸佞之徒?&rdo;
刘文静叫道:&ldo;这御榻之上,只有皇上才可以坐!裴寂是什么东西,岂可跟皇上平起平坐?&rdo;
李渊心头一宽。他本以为刘文静要指控裴寂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名,此人伶牙俐齿,只怕一时三刻之间辩说不清,可就尴尬了。但转念一想,刘文静这般从礼仪上攻击裴寂,自己反倒无从驳斥,因事实摆明了自己是太厚待裴寂,远远超出了礼仪上所允许的限度。一时之间,李渊竟是张口结舌,哑口无言。
刘文静见李渊作声不得,又叫道:&ldo;就算是太子秦王,这样倨坐御榻之上,也是于礼不合的!更何况这裴寂既非皇族,又非今日庆功宴中有功之人,凭什么别人都要蹲在下面,他却肆无忌惮的坐在上面?可见他目中没有皇上,狂傲自大,不可一世!&rdo;
裴寂急道:&ldo;你……你胡说八道!我……我……我……&rdo;他一连说了几个&ldo;我&rdo;,却怎么也&ldo;我&rdo;不下去。刘文静本就比他能言善辩,如今又是理直气壮,只吓得他心胆俱裂,一双小眼珠在眼眶里直打转,象是快要掉出来,口中却嚅嚅的挤不出半句话,那神情当真滑稽之至。
李世民忙道:&ldo;刘仆射,今夜君臣同乐,小小礼仪何必放在心上?你稍安毋躁,坐下饮酒吧!&rdo;他心中也跟刘文静一样对裴寂很感不满,但当然不是为了李渊让他不顾礼仪坐在御榻之上这等微末小节。裴寂经常缠在李渊身边,引他喝酒玩女人,弄得他昏头昏脑的,渐渐不理国事,也听不进逆耳忠言,那才是他最可痛恨之处。
自入主长安以来,他发觉父亲忽然昏庸糊涂起来,再也没有太原起兵时那副精明强干、深谋远虑的样子。尤其是登基称帝后,更是日日沉迷于歌舞酒色之中,无心政事。他不喝酒时还能象从前那样明辩是非,便是别人违拗他的意思,指斥他的错误,他也能平心静气地听下去。可是一旦喝了酒,便变得又糊涂又固执,不但听不进跟他意见不同的话,甚至不愿听一切有关国政的大事。以致李世民每次想进禀国事,总得看准父亲有没有喝醉酒。但那裴寂偏生变着花样天天引李渊喝酒,渐渐的弄得他一天之中也没多少时候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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