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那名学徒的指示,两人迅速来到位于魔道院地下的一处实验室中。
各种繁杂的以太充斥在这里,似乎是为了平衡此地的以太环境。
偌大的实验室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道具,但是在这堆积满满的空间里,还是空出来了一片足够空旷的区域。
一台显然还未完成的机械被摆放在区域中央,那看上去就像是简单地将数个独立的魔道机械用管线连接在一起,各种结构都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中。
艾琳和罗德都感觉到了,这空气中隐藏的那一丝深渊气息。
哈巴卡克此时正在那台机械旁边摆弄着,直到两人接近,这名地精才注意到了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他立即察觉到这并非自己学徒的脚步,于是猛地转头过来,见到是罗德和蒂娜之后,面色一变,手中的雕刻器械也不慎掉落,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实验室中显得格外刺耳。
“罗德大人,艾琳小姐,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他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但颤抖的声音却遮掩不住。
“因为我去了一趟北方监测站。”
罗德再次展示出自己手里的那张证件,哈巴卡克的脸色也顿时变得煞白。
“先不说你进行违规的深渊实验……伪造命令已经是非常严重地违规行为了。”
“这……我……”
哈巴卡克咽了口唾沫,咬咬牙,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认为,深渊的研究即便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是决不能因此就禁止研究……艾琳你说过的,我们学者要有冒险精神……”
“冒险可不是冒进,卡克。”
艾琳向前一步,逼近这位她一手教出来的地精学者。
“深渊并非我们现在能够掌控的力量,你的行为会威胁到整个城市的安全。”
“不……我能够控制。”哈巴卡克后退了一步,他脑海里飞快地思考着,然后立刻绕到了这台机械的另一边。
“你们看,这是一台深渊以太炉!虽然现在还没有完成……放置在这里的深渊结晶会缓慢持续地释放出深渊以太,在经过这一段魔力通道之后,会分解为原始以太,然后再被拆分为活跃以太,最后成为基础以太……每一次拆分,都会释放出极其充裕的力量,只要等我将这个研究完成,之前的那些设想就都可以实现了!”
他嘴里快速地在说着,想要尝试让艾琳认同他的想法,然而艾琳还是摇了摇头:“那我问你,深渊以太到底是什么,它为什么会表现出现在的性质,你能回答出这个问题吗?”
“这……”
哈巴卡克的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艾琳则是接着开口。
“我们知道基础以太所在的现实世界,活跃以太所在的冥界,深渊以太所在的深渊,那我问你,光以太和暗以太在哪里?”
“为什么混沌生命天生具备暗以太特性?”
“光与暗的融合条件是什么?”
“金属以太为何能够转换生命和死亡?”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从艾琳的口中被问出,对于这些问题,哈巴卡克却一个都答不出来。
不仅是他答不出来,目前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答出来,即便是继承了天神族知识的古代精灵也没有研究到这一步。
“你只知道‘可行’,但却不知道‘为何可行’,这无异于盲人骑瞎马,危险至极……特别是对于深渊这么一个我们几乎一无所知的存在。研究容不得半点侥幸心理,更不允许以牺牲安全为代价。你所谓的‘以为’,可能会让无数无辜的生命付出代价。”
艾琳叹了口气,抬手指了指那台还未完成的深渊以太炉。
“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能够确定,假如这台以太炉失控,会发生什么吗?”
哈巴卡克低下了头,双手紧握成拳。
他无法回答。
罗德这时候也走上前去:“追求真理没有错,但前提是遵循必有的规则。你的实验已经越界,现在必须停止。至于后续的处理,魔道院会根据你的行为作出裁决。至于这台深渊以太炉……”
罗德朝那边瞥了一眼。
“我们会将它与所有相关的研究资料暂时先封存起来,等待时机合适的时候再次解封,继续这项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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