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县令道:“你有什么办法?”唐时玥低声说了几句,唐时嵘想了想,便转头去看许问渠,许问渠沉吟了一下,轻轻叩掌道:“不错,可行!”唐时玥道:“只是明日,一定要当众审理,孟恣扬这种大少爷最要面子,人越多,才越不会赖账。”“这个容易,”祈旌道:“交给沈掌柜便好,他是地头蛇。”唐时玥没注意他的口吻,只道:“各有各路,跟王挥金也说一声。”几人商量妥了,便各自散了,唐时玥直接在县衙过夜,而唐时嵘则连夜赶回去,准备一应证词和证人。到了不配肖想你唐时嵘不卑不亢的道:“孟郎君,请问你昨日可是约见了舍妹?”孟恣扬怒瞪他:“见了又怎样?”“可曾提出要福寿酒和唐家酒的方子?”“要了又怎么样!”“舍妹拒绝,你就派人强请舍妹过府,可有此事?”孟恣扬道,“我就是请了又如何!”一句对一句,他问的坦然,他答的利索,简直有恃无恐到了极点。下头轰然一声。冯管家早知不好,见他还想说话,急冲上前,拼了老命拉住他,好几个人才把他拉了下去,冯管家向上连连致歉,一边退下。但堂下诸人已经震惊了。孟恣扬这个肆无忌惮的样子,彻底犯了众怒,连咆哮公堂都敢,还有什么事不敢的?何况他自己都承认了!顿时群情激愤。所以说,猪队友什么的,真的是糟心。唐时玥看的津津有味,还想跟小伙伴儿分享一下感想。结果祈旌的脸色黑的可以,她看四周无人注意,悄悄伸手出去,勾了勾他的袖子:“阿旌?”他扫了她一眼。那一眼简直锋芒毕露,就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豹子,露出了锋利的獠牙。要是不熟的人,估计要被他吓到。但很快,他就收敛了神情,轻声道:“他不配。”她笑问:“不配什么?”“不配肖想你。”“你想多了,”唐时玥笑道:“他肖想的是我的方子和银子。”“那也不成,”他沉着嗓子,强压着怒气:“觊觎我的东西,当我是死的么?”唐时玥:“……”他年轻又俊秀的脸,配上这冷漠又愤怒的神情,有一种奇异的魅力,让她甚至忘了辩解什么叫“他的东西”。此时他还年轻,再怎么端严自持,再怎么沉稳冷静,也还是会被一些事情挑动情绪的。一个年轻气盛的祈小郎,锐气藏在鞘里,抽出来就是锋芒。真特么迷死人了!迷人死了!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两人凑在一起说话,并不显眼。公堂上,林县令再次喝道:“肃静!肃静!”说了几次,才渐渐安静下来。林县令转头问唐水芝:“唐时嵘所告之事,你可认?”唐水芝已经站都站不稳了,坐在地上,颤声道:“可是当时,当时我已经把她买下来了,她,她既是我的下人了,那为何不能打……”孟恣扬又想说话,被冯管家急急拉住,捂住他嘴,连连低声恳求,他才勉强咽住,一边仍是瞪着林县令,以为他一定会绕过这一着,偏着唐时玥。他绝不会容这狗官如此偏袒!没想到林县令直接道:“鞭打良籍同乡,与鞭打下人,自然不同,你说已经买下她,可是已经商定了为奴?”唐水芝急道:“对对,说好了当丫环的。”“何人能证明?”唐水芝道:“我家人,村里人,全都……都能证明!”冯管家上前一步:“小人是孟府的管家,此人是孟府的小妾,无知糊涂,不知律法,小人想代她应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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