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稳固军心,沈天放受伤的事情并未声张,幸而卓远也通医术,待沈天放转醒之时,发现沈言和沈漠然正目不转睛地守在他的身边。
“卓叔叔,我爹这是怎么了。”沈言忍不住发问。
“将军他,应该是中毒了。”卓远别过脸去。
“是不是这次交战?”沈漠然心中一紧,他知道,沈天放最近唯一一次受伤,就是在马战中被布尔泰划伤了胳膊。
“昭和向来阴险毒辣,也不排除是他们不择手段,将所用的兵器提前淬了毒。”卓远捏紧了拳头。
“没什么要紧的,”沈天放不以为意,“止血清毒的药还有一些。”
“义父,解毒得对症下药才行,还是到城中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沈漠然提议。
“没有时间了,”沈天放蹙起眉头:“漠儿,我有事要交代你去办。”
“此一战,并无绝对的胜算,若是宁江城破,雍州主城可就危险了。”沈天放忧心忡忡,“按理说,朝廷的援军应该在路上了,漠儿,我要派你前去接应,务必让大军火速赶来。”
“将军,朝廷连个回信儿的人都没派来,咱们不指望他们,咱们自己干!”卓远突然激动起来。
“老卓,你说得是什么话!”沈天放坚持,“宁江城是宝月的国土,圣上不会坐视不管,援军肯定是被什么意外给耽误了,我这才打算让漠儿去看看。”
“义父,让我跟着您上阵杀敌吧,您现在中了毒,让我这个时候走,我不能心安。”沈漠然祈求道。
“守土拒敌的关头,说什么心不心安。”沈天放向沈漠然下了命令,“万一我们没能守住,你也要振作,你要牢记城中的布防,莫使昭和攻入雍州主城。”
“万一没能守住......”沈漠然喃喃,他知道守不住意味着什么。
“我不要!”沈默然第一次不肯听令:“那就让大哥接引援军,我愿意随军出战。”
沈言明白,沈漠然是想把生的机会留给自己,他长枪一挺:“那可不行,领军作战我有经验,以少胜多这种出风头的事,你可别跟我争。”说罢揽过沈默然的肩膀,“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父亲,等你接引援军到来,咱们里应外合,打一场漂亮的大胜仗。”
“可是......”沈默然仍是不忍。沈言是沈家唯一的血脉,若一定要有人以身犯险,他希望自己能够替代。
沈天放似是看透了沈漠然的心思:“漠儿,你是生面孔,乔装出城去更容易,我知道你的好本事,翻山越岭难不倒你。你和言儿都是我的儿子,更都是宝月的将士,现在本帅命令你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沈天放说罢拿出了一份手札:“昭和跟咱们鏖战已久,他们战术虽变化多端,但也并非无迹可寻,这是我几年来的布防经验,若是有个万一,你就代我转呈朝廷吧。”
“漠然……接令。”沈漠然眼含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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