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时节,寒意如影随形,没有太阳的日子里,天色总是灰蒙蒙的。在这种时候,能下一场大雪也是好的,至少雪花飘落,可以点缀萧条的树梢,给大地洒满纯洁的白色。
这时,流莺带着一个头戴面纱,打扮有些奇异的女人,回到了环秀宫。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菁蕊夫人的寝殿,丽光殿。
庄灵雀正在窗前悠然调弄着画眉鸟儿,流莺过来轻声回禀道:“夫人,尹巫来了。”
庄灵雀点点头,转身笑道:“尹巫,你来了。赐座。”
尹巫摘下面纱,露出了一张清瘦的面容,约有三十几岁,眼睛细小,鼻子高挺,虽然不美,却有一种神秘的美感。尹巫向她行礼道:“见过夫人。”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庄灵雀靠在美人榻上,说:“我这次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
尹巫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说:“夫人客气了。当年我兄长遭受不白之冤,幸亏夫人仗义搭救,才能保命。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好了。”
庄灵雀放低声音,说:“你的本领究竟如何,能不能让人昏迷不醒,但又不足以致死。”
尹巫听了,道:“如夫人所说,倒是可以办到,不过需要那人的生辰八字。”
庄灵雀思忖片刻,说:“能办到就好,你暂且在我宫里住下,等我弄到了生辰八字,再让你去办。”说完,便让流莺带尹巫去侧殿住下了。
庄灵雀又吩咐侍女青鹃说:“走,去一趟澄霞宫。”青鹃连忙为夫人披上狐狸大氅,一起出宫去了。
国后滕拂雪最近也很不好过,心酸极了。蕣公主与妫平整日里寻欢作乐,又出宫巡游,又接见外使,她这个国后就像不存在一样。不过滕拂雪心里再恨,也不能发作,只能暗暗咽下。
她正在澄霞宫中闲得无聊,忽然侍女禀报,菁蕊夫人求见。滕拂雪听了,心中大喜,最近一直等她的消息,却没有动静,现在终于来了。
庄灵雀神情悠然,轻抿香茶,笑嘻嘻地望着滕拂雪。她发现几日不见,滕拂雪憔悴了许多,面色有点苍白,眼神黯然无光,必定是心中积郁,才会这般折损容颜。
滕拂雪盯着她,问道:“你说要去找巫师,好好整治那个狐媚,倒是找到了没有?”
庄灵雀嘴角轻轻一撇,笑道:“人是找到了,不过需要她的生辰八字,国后有没有呢?”
滕拂雪摇摇头,说:“她并非陈国人,入宫仓促,只举行了册封大典,没有问名,没有纳彩,我这里自然也没有。”
她停了停,又接着说:“不过,这个应该不成问题。弄到之后,我会派人送给你的。”
庄灵雀望着自己新染的指甲,笑道:“若如此,就太好了,静候国后佳音。”
滕拂雪见她满脸的玩世不恭,心里暗骂,果然是出身低微,放浪惯了,一副****的样子,要不是现在用得上你,真是懒得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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