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以慧唱完之后,满座皆为其动容。即使陈国的宫廷乐师们,从未听过郑国的小调,依然感到曲调优美,歌词清丽,意境真挚。
蕣公主轻叹道:“这首郑国小调,洛大人唱的情动于衷,感人至深啊。”
妫平望了望蕣儿,见她听完这首曲子,似乎并不是很开心,反而更添了几分忧愁,感到有些奇怪。他便道:“洛大人,确实多才多艺,诚意可嘉。好了,都不要感伤了,诸位且随寡人畅饮一杯。待册封大典之后,寡人一定带蕣儿回郑国,拜见双亲。”
蕣公主举杯,轻抿朱唇,一饮而尽。她放下酒杯,望了洛以智、洛以慧两眼,意味深长。她的眼神中有无奈,有感伤,有坚定,还有珍惜。虽然包含了太多,但是洛氏兄弟依然能懂得她的心情。两个人朝她默默地点了点头,一切情意尽在不言之中。
妫平略一想,又说:“洛以智、洛以慧,你们两人先回去吧。册封大典马上就要举行,你们再督查一下,是否准备妥当,务必确保万无一失。”洛氏兄弟听了,便向国主和夫人告辞,起身离去。
庄灵雀心中一动,也连忙说:“国主,灵雀先回去了。来日方长,下回再来看望蕣儿妹妹。”蕣公主听了自然开心,笑意盈盈,与她作别。
庄灵雀脚步轻巧,匆匆出了大殿。她吩咐流莺不必跟着,自己先回环秀宫去。庄灵雀的眼珠溜溜一转,从袖中取出一块绢帕,握在手中,唇边流露出一丝笑意。
洛以智和洛以慧走出禧春宫,刚前行几步,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道:“洛大人,请留步。”兄弟两人同时停下来,转身望去,原来是方才坐在蕣公主旁边的那位美人。兄弟俩都惊讶地望着她,不知喊的是他们中的哪一个。
庄灵雀眼波流转,笑道:“洛以慧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洛以慧一怔,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她来到了回廊的拐角处。庄灵雀站得离他很近,一阵浓香随风袭来,让洛以慧不禁又后退了两步。
洛以慧认真看了看她,只见她身量娇小,削肩蜂腰,眉梢高挑,眼神中流露出甜蜜的热情,心花怒放地望着自己。
洛以慧的心砰砰直跳,不敢再与她对望。这时,庄灵雀又走近一步,直勾勾地望着他,娇蛮地说:“记住我,我叫庄灵雀。”说完,她便轻扭柳腰,款款而去。
洛以慧瞬时一惊,忽然,发现在她转身之际,衣袖轻扬,飘出了一块绢帕。洛以慧连忙上前拾起,待要喊她,她却故意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洛以慧端详着这块绢帕,娇嫩的黄色,上面绣了一只玲珑的小鸟儿,还有一个精致的“庄”字。洛以慧顾不上想太多,连忙将绢帕揣入怀中,转身回去了。
洛以智好奇地望着弟弟,不知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洛以慧朝哥哥尴尬地笑了笑,道:“回去再说吧。”洛以智点点头,两人步履匆匆,出了宫门,便乘车回奉常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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