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季小鱼孤零零的站在外堂里,唇色苍白的望向那紧闭的门,周边的人皆是忙做一团,时而听得稳婆扯着嗓子吩咐丫鬟们声音,门被打开,丫鬟们端着清水进去,却端着血水走出来。
走到她身侧的时候,总是一脸鄙夷的怒视着她。
她身旁的巧儿,看着她坚毅的侧脸,忍不住心疼的说道,“姑娘,您先坐下休息会吧!”
季小鱼仿佛未听见一般,目光僵直的落向那扇门,空洞却斥满了哀凉。
巧儿轻叹一声,她刚刚端着酸梅汁来到梧桐苑,便看到每个人神色匆匆,她心里微微的不安的,没想到,却看到了夫人躺在地上,身下的裙裾被浸红,异常的触目惊心。
她将视线落向一旁满脸泪痕的季小鱼,她的身子也见了血,将她素白的白裘浸染了一片嫣红,她不信别人嘴里说的话,姑娘是不会害夫人的。
平日里,姑娘嘴里不说,可她却知道姑娘对白灵儿的亲近欢喜,从她为小公子做衣裳,为夫人酿制酸梅汁便可以看出,姑娘是在意夫人的,喜欢夫人的。
这样一心为夫人着想的姑娘,怎么会狠心推夫人呢,若姑娘早有害人之心,夫人又岂能相安无事到现在?
所以,无论旁人如何轻蔑指责,她也始终认为,姑娘是不会害夫人的。
只是,无论她怎样劝说姑娘先包扎一下胸前的伤,姑娘都不为所动,只是固执的站在外堂里,姑娘说,她要亲眼看着夫人没事才行,否则,她便不能安心!
此时此刻,巧儿凝望着她被寒风吹乱的发丝,还有眼底溢出浓浓的悲伤,不由指尖陷进肉里,也不知爷知道了这些,会怎样!
程天佑踏入梧桐苑的时候,已是半个时辰以后。
他一身黑色长袍在风中飞舞张扬,他方踏进门槛,众人便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气,让人脚底生寒。
彼时,感觉头顶的光芒被遮挡住,季小鱼微微看过去,便撞见他眉宇谙沉,薄唇紧抿,眸露寒光的模样。
“为什么要这样做?”程天佑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声音不怒而威。
她凝向他如黑洞的瞳眸,心便沉了下去,他,竟不信她!
启唇,她长翘的睫上还沾染着湿意,“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
下巴忽然被他用力钳住,他俯下身,贴向她的脸颊,危险的气息萦绕周身。
他眯着黑墨般的眼眸,噙着阴冷的笑意,咬牙切齿道,
“因为什么?嗯?因为你从来都无悔改之心,因为你再次找到我便是带着目的的,因为你不想被怀疑便故意与灵儿交好,你杀不了我,便对灵儿,对本将军的孩子下手!季小鱼,你好歹毒的心!”
她痛的指尖陷进肉里,声音颤抖着回道,“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害她,更没想过要害你的孩子,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那内堂的门便猛然间被打开,锦翠红着眼开口,“爷,小公子没了,夫人她,到现在还未醒!”
听此,程天佑心一沉,潭底溢满了疼痛,再次凝向她的时候,已是狠绝残忍。
只听得啪的一声,他的大掌已经打上她的左颊,厉声道,“若是灵儿有什么事,季小鱼,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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