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丹久久不能回神,但等他想明白,觉得自己刚才好像点头点得太过轻松,有些担心,瑶光会让他做些什么呢?
但,除了担心,还有期待,是的,他竟然还期待着什么。
钦阳上仙牵着古灵的手,迤逦着火红的衣裙,落在礼台上。
红衣似火,影照着古灵洁白的手背,她有些紧张的把手指捏紧,紧紧拉着手中的大红花朵。
“灵儿,别紧张!”钦阳上仙在古灵耳边低语,轻声安慰着她。
“嗯,我知道……”虽说是嘴上这么说,但古灵还是紧张的得不行,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迷迷糊糊,行礼拜天地,古灵觉得一切都像一场梦,真实却又有些飘忽,一切都是她的期待,都是她的梦想。
迷糊着行完礼,古灵又被送回了清心阁,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
灼灼的喜字就像她此刻的心情,虽然房间里就她一人,仍觉得心中喧闹得厉害,敲锣打鼓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盖头下面,她目光所及不过方寸大小,看着自己的脚尖,心中慌乱着,期盼着。
床上扔着红枣花生桂圆松子,这一场婚礼按照人间的习俗。
一直等到夕阳西下,飞霞漫天,窗外的阳光斜了,天色暗了,古灵才隐约听到脚步声。
耳边一下就安静了,安静到古灵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
脚步声很轻慢,到了门口停驻良久,才缓缓的将门推开。
逆着夕阳,将门口的人影子拉长,正好到了古灵的脚边,是她低头目光所及的地方。
古灵不自主的脚尖微动。
钦阳上仙面色酡红,他喝了酒。
清澈灿烂的眸子有几分暗沉,眸光深沉深邃,他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坐在喜床上的女人,黄昏的光照在她的喜袍上,金丝纹绣和流苏金光闪闪,十分耀眼。
再也安奈不住,钦阳上仙跨步走进房间,转身关了门。
狭小的世界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伴着隐约可闻的呼吸声,古灵低眼看到一双穿着红色靴子的脚落在自己眼前。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钦阳上仙将她头上的盖头揭开,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刻。
钦阳上仙抽出先前藏在床上的秤秆,拿在手中,他踌躇了一下,手微微地抖着。
看着眼前几乎没有呼吸的人儿,眼中除了爱怜,再无其他,也不知是因喝了酒还是本来就渴,钦阳上仙此刻只觉得口干舌燥,他活了六千多年,从未有过今日的心情,仪式感中除了紧张,还有期待,有小心翼翼,有庆幸,有感恩……
想到这里,钦阳上仙再也不能等了,想立刻看到古灵的面孔。
抬手把新娘头上那张盖头帕一挑,居然挑起了那张帕子,把它搭在床檐上。
一阵粉香往他的鼻端扑来,是很淡雅的清香,却带着旖旎,撩拨着他的心弦。
古灵低垂着眉眼,但面颊却是绯红的,杏眼微嗑,眉目清扬,红唇一点,与脸颊那绯红映衬着,赏心悦目,令人心动。
钦阳上仙就这样低头看着她,更确切来说是欣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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