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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内明明有六个人,却只有许梓婷一人叙述的声音。
「要是我有追上去就好了……我明明可以追上她的……」许梓婷的双手揪着裙摆,失神的喃喃。
魏律双脚带伤,以许梓婷的优秀体能不费三两下的工夫就能追上她,可是许梓婷没有,在魏律消失后,她也没有试图去关心,明知朋友的处境不好,却因为害怕而不敢去探究,让许梓婷越来越讨厌这样懦弱无能的自己。
「不好意思……我能提问吗?」
许梓婷缓缓抬头,看向举手的乐呈风。
「如果之后魏律真的没去学校,怎么都没师长去关心?就算魏律缺课早退是常事,也不能这样不能不问吧?」刚说完,乐呈风便惊觉不妙,他怎么会忘了现场就有一位「师长」?
用眼角馀光偷偷瞄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那人,他的面容依然沉静,没人猜得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是因为国三时,学校的课程多半会在学期初结束,剩下都是让孩子们自习、问问题,有些人甚至会直接请假到校外的补习班或是图书馆唸书。」刘晓以温润的嗓音说道,反问在场的三位高中生:「你们也经歷过的,对吗?」
苏贤彬点头附和,他虽然还是乖乖去学校唸书,但身旁的好伙伴乐呈昊却是选择闭关。
「不过,这却是不能当做不闻不问的理由,你的思考方向是对的。」刘晓对乐呈风说道,接着又看向许梓婷,语气再温柔不过:「所以许同学也不需自责,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就连我,也是共犯呢。」
许梓婷看着刘晓掛在唇边的淡淡笑意,罪恶感大幅增加,激动的起身:「这不是老师的错!是我……如果那时我多为她做些什么……那么——」
「够了吧。」
五双眼睛全看向那沙哑嗓音的主人。
「如果你真认为你有错,还这么多屁话干嘛?去跟她道歉啊!为自己的过错赎罪啊!」稚气的脸蛋染上慍色,厉眸狠狠瞪向许梓婷,让她的心脏猛然一振。
「你也是!」乐呈昊朝刘晓大吼,完全不顾对方的师长身份:「你不是把魏律当成女儿在疼吗?那还笑屁啊!替她报仇啊?你就这么点能耐?」
刘晓挑眉,他没想过乐呈昊居然有这个胆子对自己大吼大叫。
「哥,你冷静点……」
「冷静个屁!我忍很久了!」乐呈昊甩开弟弟想遏止他的手,力道大得把乐呈风弹到把手边。
他如同洪水猛兽,推开想挡他的苏贤彬,一把揪住许梓婷的手腕。
许梓婷被他吓得眼泪都缩回去了,一双杏眸瞠大,眸里尽是恐惧。
「告诉你,你这样哭求别人原谅的模样,很噁心,比那些伤害魏律的人更噁心!」
「不要再说了!」苏贤彬衝向前想阻止暴怒状态的乐呈昊,却被他一把挥开,撞开了桌子,连眼镜都被打落。
盘子被推落,一串磁器的碎裂声让室内气氛更加紧绷,乐呈昊的手仍紧紧的扭着许梓婷纤细的腕。
「贤哥,你没事吧?」乐呈风赶紧向前查看,乐呈昊失去理智后出手不知轻重,等他恢復冷静后必定会为自己的暴行感到自责。
阻碍消失,乐呈昊继续对着许梓婷怒吼:「如果你还想继续带着罪恶过日子,就儘管待在舒适圈里吧!魏律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可以相信你!」
语毕,乐呈昊甩开少女的手,不顾目前客厅的乱象,抓起外套夺门而出,用力的把刘晓的家门甩上。
不知何时已躲在墙角的刘昕探出头,咬着喀滋喀滋的巧克力脆片,看着眼前的断垣残壁,嘖嘖称奇。
「哇喔,超猛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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