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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都挺好”凌对着电话那头敷衍的说。
“她和你说了吗?我去见她的事情。”
“交的每个女朋友你都会叫人去打探……,难得这次还主动告诉我。”
“因为这大概是我见过最狂妄丫头了。”
“……?你去见了乐鱼?”
“看来你很了解她的性格,一听就知道是她。”
“她又不是我的女朋友,为什么找她”
“可是你这次翻墙偷跑连家都没回,只见了她,我说的没有错吧?完全的目无尊长。”
“尊长不是用来处处受跪拜的。你控制我一个就够了,那不关她的事。”
“你!……”停顿了一下,凌母像想到什么似得,“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和那个丫头在一起的。”
“知道了”
“知道了?”电话里已传来挂掉的声音。凌母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可不知道哪里和往常有一些说不上来的不同。公司的电话进来了,只好暂时放下继续寻求答案的念头。
放下电话,凌在寝室烦躁的踱来踱去。看看时间,这个时候,乐鱼应该到家了吧,年轻是不是就是这样,越是喜欢一个人,越是给她带来麻烦。因为年轻,老师、长辈,他们都可以无顾忌的插手,不论这些对你意味着什么,不去考虑让你失去的有多么宝贵。因为年轻,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嗨”电话那头传来乐鱼熟悉的声音,还是那么轻快。
“这几天过得好吗?”
“挺好。”
“恩我……”
听着他吞吞吐吐的声音,大概明白他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你知道了?”
“恩。”
“是不是很有趣,恋爱都没有开始,已经要头疼父母了。告诉了我你的择偶条件,听来听去,我也没有一丁点沾边儿的”
“其实我妈妈是农村的,也就是你知道的我外公的家,没上过几年学,嫁给我爸爸之后成了“城里人”,在公司总觉得大家看不起她,就不怎么喜欢回村子里了。把自己往城里人靠拢,打心眼里也希望我一定要娶一个城里的女生,估计这就是她内心深处最在意,自卑的点吧。外公外婆因此不愿意来城里住。每年只有我会回去看望他们。这是全部的真相……恩……希望……不论她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在意可以吗。”
没有听凌提起过家里的事情,最初也很难理解家境这么好的凌,暑期居然还需要帮外公做农活,现在似乎明白了一些。老人也有老人的尊严,大概比起舒适的城里居所,他们更希望自由自在的呼吸、生活吧?
忽然有些怜悯凌。在这样的家庭成长,需要不停的“战斗”吧?所以他才那么的反叛,所有父母期望的都故意拒绝,不上学,不好好的谈恋爱,不想去公司帮忙,不穿名牌的衣服,昂贵的限量版运动鞋,永远的帆布鞋最简单的t,回村子里过假期……
而此刻,
他正在因为自己被连带的小小一击而自责、懊恼,丧失了几乎所有的不羁。乐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你还在听吗?”电话的那头良久无声,他觉得有些慌了。凌知道自己始终为了“自我”在斗争,为了自由在斗争,为了摆脱那个禁锢的眼神,以爱为名的期待……而现在,他需要为了“爱”而斗争,所有他喜欢的、他想要的,他都不可能轻易的走近,他需要爬过高山,需要藏好行踪,需要更加坚定的信念,需要被击倒后站起来的勇气……
“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我会只看着你,好好长大,好好学习。没有任何改变,所以,不要有任何担心和抱歉。”
“我……”
“我懂。”乐鱼打断了他的犹豫
“……”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睛里已蓄满了泪水,努力撑着撑着,直到这一刻,终于,忍不住地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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