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车上的何振强眼睛始终望向窗外,虽然外面只有钢筋混凝土还有两排被强迫栽在路边的梧桐树。现在是夏天,天气令人焦躁不安,树荫下的马路渀佛有了生命,或者看起来有点恐怖,整条马路都在飞快地蜿蜒延伸到后方,似乎很诡异。
这个时候何振强的脑海异常活跃。那年16岁的他第一次恋爱。那年他读高一,和邻班的班花谈恋爱。有一次,他三天三夜夜没有回家,和女朋友一起去大连旅游去了。三天没有上课,老师直接到何振强家里了解情况。本来何振强家长哪里会知道这件事,只听他们的宝贝儿子是和同学补习这几天就不回来了,只是电话联系,电话里有声有色的编着一个又一个故事,原来何振强爸妈一直被蒙在鼓里。知道真相的马拉(何振强的母亲)一个电话把何振强震慑住了,要他立刻马上不准有半点耽误回家来,否则狗头轧伺候的势头把何振强吓到了。回到家被马拉罚跪洗衣板一整夜,马拉第二天就去他女朋友家兴师问罪去了。
这段记忆那么清晰,就好像刚才的事情一样。还有自己17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马拉马上推掉了公司的工作,让她的公司暂由跟随她多年的秘书接手,马拉每天像忙什么似得床前床后地伺候自己。这些不都是养母对自己的爱吗?这份亲情,何振强感动万分。在何振强心里世界上只有马拉是他唯一放不下的人。
车停了,何振强回过神来,感觉眼角有点湿润了,不知不觉自己竟然哭了。抹去眼泪,付了钱,下了车,走进医院。
在急救室门口何振强看见何天正颓丧着脸坐在那里等着,旁边还坐着一个女护士在设法安慰何天,这个护士有着对何振强来很熟悉的身影。是的,这个护士就是王玲。
王玲看见何振强过来了,示意何天往何振强方向看去。何天依旧坐在椅子上脸上如同死水一般,视线转向何振强,没有话。
王玲首先开口向何振强话:“伯母会没事的”
“何天,我妈怎么样了?”何振强没有理会王玲转而质问一般地问何天。
“不知道。”何天沉默了半天从嘴巴里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
何振强没有再什么,找了一处何天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等着。过了好一会,何振强开始注意到了王玲,“对不起,玲玲,刚才你什么?”
王玲才意识到刚才不是针对自己,听到他这么问便也不觉得有什么,“呃——没什么。”王玲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何振强比较好。
又是一阵沉默。
急救室门开了,医生走出来,脱下口罩,“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都是!我妈怎么样了?”何振强有些不耐烦,也懒得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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