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婉还是不大放心:“您就那么有把握,你女儿我能被选上啊?”
“死丫头,怎么一点自信都没有啊!”苏幻梦胖手指猛戳一下苏欣婉的头:“看看你娘,想当年那也是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一抬手一眨眼都能迷倒一大片男人!”说着还不忘自恋地轻摸下自己的脸蛋儿:“虽然后来这身材有点小小的发福,可是......也挡不住我这徐娘半老的魅力,不是吗?”
苏欣婉听到这儿都几欲作呕,哪有人这么自恋,夸自己的?真不愧是幻羽楼的大当家,脸皮够厚!
“所以,婉儿,你得对自己的容貌有相当的自信,想当年......”
“娘......”苏欣婉似是条件反射般地捂了耳朵,已经想到她下面的这段又是想当年如果采选进宫,现在说不定早就是一朝国母,也没有现在的小婉儿什么事了这样的话。看来小婉儿是在娘亲的这种灌输下慢慢长大的,苏欣婉可以感受到这些记忆是多么的深刻。
“不要阻止我说下去!”苏幻梦还沉浸在自己的一片幻象当中。
“娘!您说什么也没用,我根本就不想去,当宫女、当妃嫔、当皇后都有什么好的,在我看来,都是一样,还不是要被圈在那四角高墙内!”不是被人骂死、害死就是孤独死,只是死法不同而已。
“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娘这么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给你造这精致的绣楼、找那么多的先生和教习来教你,最后就换来你这么一句啊?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呜呜呜......我不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呜呜呜......”开始的厉声渐渐地变成了嚎啕,苏幻梦一哭,欣婉也没了主意,拉了她的手,晃着说好话都不管用。
“你就这么忍心,看女儿在那高高的宫墙内度残生啊?”
“我不活了!我......我撞死算了......呜呜呜......”苏幻梦甩脱了欣婉的小手,低头就要向墙壁撞过去。
“我去!我去采选!”欣婉无奈地喊一声,不大耐烦地望一眼苏幻梦,此话一出,立竿见影,苏幻梦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上,人已经立时停了悲声:“真的?”
苏欣婉撇撇嘴:“哦!高兴啦?”
肥嘟嘟的大手在欣婉头上摸着,又掐一把她的小脸蛋儿:“这才是娘的乖女儿啊!娘已经给你报好了名,过个三五天就去教习宫规礼仪的采给处跟姑姑们习学去!”
“娘!”苏欣婉见她一副这么善变的情态,哪里像个亲娘?分明是逼着女儿跳火坑的后娘!
“哎!婉儿,娘知道你是有些忐忑,不过,那里的姑姑们,娘都打点好了,不会为难你的!”
这句话明摆着告诉苏欣婉,她已经成功跳进套儿里了。此时她也只有无语的份儿,看来跟这位娘亲相处,的确需要斗智斗勇才能顺当的活下去,否则这位身子的主人也不会如闻嫣口中的那般顽劣了吧!
数日后,一顶小轿稳稳当当地落在一处小院门外,苏欣婉挑帘下轿。伸手遮挡了照过来的强烈光线,这才望见小门上挂了个“采给处”的牌匾。
苏欣婉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要搁现代,指不定得被人误以为是采办粮食蔬菜的地方,想不到换个时代就成了采办秀女的地方。
“小姐,你笑什么?”闻嫣不明所以地跟了过来,顺着她的目光也用手遮了眼前的光线:“采给处!很好笑吗?”
“没什么,进吧!”苏欣婉忍俊不禁,用丝帕捂了嘴角,故作了镇定这才领了闻嫣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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