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烟的寝殿内,温暖异常。层层帷幔已经放了下来,里面的情况可依看得不是很清楚。她跟随着司马泽宇走过了幔纱,在屏风前停了下来。
司马泽宇撩起了如妃床前的纱帐,此时如妃苍白的脸稍微恢复了一点血色。“如烟,好点了吗?”司马泽宇坐在床边,扶起如妃,让她靠着自己。
“咳……咳……”王如烟阵阵咳嗽,“皇上,您不要怪罪妹妹。是……是如烟不好,如烟只想劝妹妹对皇上柔和点,不想妹妹误会了,以为如烟想挖苦她,咳……咳……”王如烟如此委屈,小脸梨花带雨惹人垂怜。
司马泽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王如烟以为是她的苦肉计起到了效果,便继续说:“皇上,妹妹只是吃醋罢了,她定不会推我下水的,皇上不要怪罪妹妹才好啊。”
“来人,”司马泽宇沉声道:“将依妃带下去,禁足一个月。”司马泽宇听着如妃的话,心中甚是厌恶,那人哪会为自己吃醋?外面跪着的张千福不知是否应该派人进来,正在焦急。
“还是我自己出去吧,不要吵到了如妃娘娘静养才好。”今日的事情自是对她没有影响半分,可依依旧用低缓的语速叙述着,只能说是叙述着,没有多少感情。可依走出寝殿,外面的人也不敢拦她,只是陪同着可依和小桃回金华殿。
司马泽宇看着可依离开,“如烟休息吧。”王如烟阻拦不得,难过的看着皇上离开,气得阵阵咳嗽。
金华殿
“小姐,我们,我们怎么办?”小桃问可依,今天的事情太出乎意料了,小桃不敢相信可依竟会推如妃娘娘。此时金华殿的宫女内侍也都避着她们主仆,唯恐受到连累。这位金华殿娘娘刚来便气走了皇上,而现在一天未过又被禁足。
宫中的人少有不势利的,这不众人都想办法找人,看是否能调出金华殿。
“小桃,我倒是觉得没有人打扰安安静静很好,只是委屈你了。”小桃惊讶的捂住了嘴,睁大了眼睛,“小姐你用这种方法,就是图个安静?”自觉失言,小桃又闭上了嘴巴。
可依看着小桃,她也不想解释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可依和小桃过得亦如在将军府一般。小桃有时闷了就和可依聊天,有时候也缠着可依给她讲书中的故事。可依则多是对着书本,偶尔外面天气好,她也会在院内晒太阳。禁足,对可依来说不过是一道门的距离,她根本就不在乎,不是勉强地提醒自己不在乎,而是她从来没有在意过。
朝阳殿书房中,司马泽宇听着张千福的汇报,他笑得越发灿烂而张公公就越抖。以张公公跟随司马泽宇多年的经验来看,现在的司马泽宇非常气愤。
十日来,司马泽宇每天向张千福询问可依的状况。而每次的到的回复无不是看书、写字、聊天之类的,今日已经将琴搬了出来。司马泽宇只道自己的惩罚并没有给可依带来任何麻烦,反而可依怡然自得,怎能不气。
“我们去看看。”司马泽宇带着张千福向金华殿走去。
气愤的司马泽宇在接近金华殿的时候不禁放慢了脚步,细细品味着悠扬的琴声。琴音舒缓而淡然,淡雅中不失深沉,清新中略带雄浑。此时乐调已开始变化,如沐春风,又如溪水潺潺流过,悠扬、婉转、恬静。自是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坐观天外云卷云舒的清新脱俗。
司马泽宇每走一步,都会感到抚琴者的淡然,从容。他也明白了,为何那人可以在禁足中依旧泰然。
曲调渐归平静,到末了悠扬而又飘渺。自己竟将如此伊人禁足了十日,司马泽宇不禁想起了岑溪岸边的可依,懊悔不已。遂快步向金华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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