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迟被杀是炼丹的第四天,现在是炼丹的第七天。
这三天对王仙仙来说真的是度日如年。
“你最近怎么了,手不抖了,可是却没精打采的。”高灼支着小脑袋,看着丹炉问。
七天下来,高灼也适应了馒头稀饭小青菜,不再天天喊恶了,可是原本圆润多肉的小脸瘦了一些。
原本情绪就不好的王仙仙心疼地看着包子脸变了形,抱怨道:“也不知皇后是怎么想的,让亲儿子来这里受这样的罪。”
高灼歪着小脸看着王仙仙。
“太子殿下,你说大人身为太傅,怎么就那么迷信,相信我这个算命的能为他做事呢?”没了主心骨,整天担惊受怕的王仙仙怀疑起了人世,怀疑起了颜湛的智商。
在王仙仙警告的目光下,高灼讪讪地笑了笑没有把那声“爹”叫出口。他虽然有时候故作老成,可是声音还是奶声奶气的。“老师的心思太难猜,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母后很相信,所以她很敬畏国师。”
“其实这些都是假的,国师也就只是个很会装的光头而已,连和尚都不是。他就是那什么格高一点。”如果他真的是传闻中能窥天的国师,怎么可能连死个人都不知道!
有些话王仙仙憋在肚子里不能说真的很难受。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前两天从晒药的地方回来你就开始不太对。”高灼歪着脑袋探究地问。
王仙仙忽然发现自己连一个小孩的眼睛都不敢看。她盯着跳动的火焰,说道:“我就是最近不太舒服而已,夏舒帮我看过了。”
正当她想着怎么继续编下去骗过高灼的时候,高灼忽然喊了一声“国师”。
王仙仙回头。
“太子殿下,王姑娘。”伽印的身体本就不健硕,加上这一身白色的衣服,显得有些单薄。
他的嘴角稍稍扬起,似乎是在笑着,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悲悯。
见到伽印,王仙仙又想起了杨迟的事情,心里又不平静了。她没办法像越王那样冷漠,也没有办法像伽印那样超脱。她不是半仙,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而已。
炼丹室里安静了下来,直到伽印再次开口。“今天是第一个七日,炼丹是为了皇上,不容有失。你们做好本职,我会让这次炼丹顺利结束的。”
王仙仙知道伽印话中有话。“希望国师大人真的是天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凉凉地说道。
“该加柴了。”伽印没有理她,而是蹲下身子拨弄了一下炉火,加了几根柴进去,然后就这么蹲着与高灼聊了几句才离开。
跟伽印聊完天的高灼喜滋滋地眯着眼睛。“国师说给我吃肉。”
王仙仙瞥了他一眼,问:“国师有说是什么时候吗?等这七七四十九天过了,太子殿下还需要国师大人给你肉吃吗?”
“你的意思是国师骗我?”高灼瞪大眼睛。
王仙仙支着脑袋不语,嘴角却微微弯了弯。高灼虽然贵为太子,却不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人,虽然经常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却又有孩子可爱的一面,可以看出来,皇后把他教育的很好,也可以说是颜湛把他教的很好。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想到了颜湛和皇后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然后偷偷打量着高灼的长相,寻找他跟颜湛的相似之处,看得高灼浑身发冷。
每天日落之后,王仙仙和高灼就可以离开炼丹室,为了保证火不灭,会有专门负责守夜的人在这里,直到第二天他们来。
守夜人是七个童男童女中的一人,叫莫管。
来这里七天了,王仙仙却一直没有见过莫管。这个人跟他奇怪的名字一样奇怪,一直是神出鬼没,很少有人看见。
这两天胡思乱想的王仙仙觉得莫管很可疑,在心里挣扎了好几天,她才决定今天下午留下来,看看莫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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